不禁

拽自己的手腕，试图挣脱，却不想用上灵力也没成功。

这人修为竟比她高？

楼子衿心中涌起阵阵危机感。

“不是，我从不着红衣，此生也最厌红。”

楼子衿黛眉微蹙，冷声道，“你现在就给我离开。”

听了这话，楼慕手中的劲竟又加大了几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双眸陷入了混沌。

楼子衿手腕有点发疼，另一只手不禁伸了过去，用力推开抓着自己的手掌。

“我说了，我不是。”楼子衿再次强调道。

可眼前的人却好似听不进去，固执己见。

他魔楞地喃喃道：“不，是你，一定是你。”

“楼慕。”

万千冰雪之中，楼子衿的高声如一盆凉水，惊醒了恍惚的楼慕。

他眸露震惊，吓得连忙松开手，整个人狼狈地后撤了几小步，不敢回忆自己做了什么。

“对…对不起……”仓皇与迷茫爬满他清俊的脸庞。

他望着自己那只收回的手，嘶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没控制住。”

“你别赶我走。”楼慕声音微弱，轻得如一阵风，“求你。”

纷纷扬扬的雪花被风卷着，从两人身边刮过。

楼子衿黑眸紧盯面前男人，耳边忽而响起那日了无羁绊，看破尘世的悠悠琴声。

本该冰若寒石的那颗心，微微一软，“半年。”

一片白雪飘落于楼子衿的鼻尖，她伸出食指，轻轻将白雪拂去，而后转身，决绝离去，不再多言半句。

风雪之中，楼慕久久伫立，直至望着那道小小身影，走出自己的视线。

他玉簪束起的墨发上落满白雪。

远远望去，那一动不动的青袍男子，竟犹若一座冰雕一般，树立于天地之间。

确定楼慕看不见自己后后，楼子衿踩在雪中的步伐慢了下来。

她就近依靠在一座满是积雪的假山上，一双纤纤素指握成拳状，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驱不散的困惑与迷茫，久久萦绕着她。

他所言之人会是自己吗？

楼子衿仰头望向灰扑扑的天空，只觉得一切都被一块巨大的黑布所遮盖。

片片冰冷的雪花，坠落在她的脸颊之上。

楼子衿缓缓闭上双眸。

还是杀了好，一干二净。

*

新年，除旧迎新的好日子。

然而，绝宫之内，却是依旧一片冷清。

一眼望去，永远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

楼子泠坐于窗户不远处。

她望着窗外随着风，四处飘荡着的雪花，心中一片寂静。

突然，一声又一声爆竹声响起，打破了整个世界的寂静。

楼子衿朝爆竹声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是那个人住的地方。

她的眉头微锁，深呼一口气，郁结于心中的烦躁始终散不去。

果然是麻烦。

“大过年的，宮主一人，不觉寂寥吗？”

伴随着低低的笑声，楼慕含着笑的面容，从窗外探了进来。

他招手邀请，“出来玩吗？”

楼子衿抿着红唇，眉间似有淡淡怒意。

“很吵。”

楼慕面上略划过失落之色，手直直缀落了下去，面上露出歉意。

“抱歉，是我哄他们一起玩的。”

冬风呼啸，带着窗上的风铃，左右摇摆，撞击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如山风一般轻盈的风铃声，缭绕于楼子衿耳畔，轻轻抚平她心中的郁结之气。

“罢了，你们玩吧。”她妥协道。

楼慕失落的眸中，重燃希望之火。

他温声问：“我可以进屋吗？”

楼子衿抬眸，与其相望，静默良久。

“不行也没关系。”楼慕笑了笑，并不强求。

“屋外冷，进来吧。”

寒风裹着那轻飘飘的声音，卷到了楼慕耳边，却不带半点冷意。

他垂下的手不自知地搭上窗沿，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好。”

楼慕携着寒意推开门，迅速地把门关上，将冷风阻挡在屋外。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楼子衿困惑道。

“我自然是为了来邀请宮主。”

染着暖意的声音，久久回荡于冷清的屋子。

楼子衿望着楼慕，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似乎有一只小兽的爪子，不断地挠着自己的心口。

“我不喜欢，太吵了。”

提及此，楼子衿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仿佛微微出现一道道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