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了时间。”

“还好，不着急，我打过招呼，他们到了会先点菜。”陈端方语气平和。

于晓宇探出头来，把脖子往前伸长一些，正好可以将他的整副面容纳入眼中，的确不像在生气。

“干什么？坐好。”陈端方扫她一眼。

于晓宇依旧把一双眼睛搁在他脸上，“我这样穿好看吗？”

“嗯。”回答她的是非常简短的一个字。

“‘嗯’是什么意思呢？是一般好看还是非常好看呀？”于晓宇不放过他。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她听到陈端方吐出两个字“完美。”

聚会地点在一个农家乐改造成的庄园，大门恢弘，门口立着两根高高大大的红漆圆柱。两人停好车，服务员引导他们往庄园深处走。

走过几十米，他们来到一处凉亭，亭子里摆着一张圆桌，有三人正在交谈。七点过的光景，夕阳还未下山，天色很亮。陈端方几步走过去打招呼，坐着的三人也都站起来，和他拥抱，大笑。

陈端方牵过于晓宇的手，笑道：“这是我老婆，于晓宇。”说完，又将几位室友一一介绍给于晓宇认识。三人中有两个来自外省，一人是本省的，就在蓉城工作，陈端方结婚时，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出席，这次会面也有补齐礼金的意思。

其中一人让服务员将桌上的水果端走，安排上菜，在等菜的当儿，几人闲聊，谈着各自的近况。于晓宇一面听他们闲话，一面观察四周的精致。

这地方不知是谁选的，景色极好。亭子间坐落在一片荷塘中间，一节长长的回廊连接凉亭，一直延伸到塘岸边，回廊两侧的石壁上爬满碧青色的藤蔓，枝枝绕绕。由岸边走两步跨出去，即是一条不算宽阔的小径。小径尽头有几株蓬勃热烈的凤仙花，花枝灼灼，一株高大的芙蓉树紧紧相邻，粉色花朵嵌满枝头。

这时节荷花的花期已过，偶有几朵漏网的粉白花朵在一片枯败的泥塘里亭亭玉立，颇有几分傲人之姿。靠近亭子间的上空，一大群蜻蜓在低舞徘徊，于晓宇抬头望一眼天边，夕阳正好，全没有落雨的迹象。

除了在蓉城上班的覃晋军，其余二人和陈端方均是几年未见，席间话题不免特别多。几人把酒言欢，十分畅快。

几人简单交流一番各自的工作状况后，不由自主地开始追忆大学时光。由他们口中，于晓宇得知，陈端方在校期间是个货真价实的学霸，绩点高，为人高冷，经常一个人去自修室画图。

“真想不到，你最后居然会自己出来做，而且做得很好，我以为你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坐陈端方右侧的纪汶泽朝他说道。

陈端方往他杯子里添进一些酒，“喜不喜欢和擅不擅长是两码事，多吃几次亏，慢慢就学会了，做得多自然就擅长，有了成就感，什么事都好说。”

“你这不仅是生意人，我看马上要向哲人靠拢了。”纪汶泽向他举杯，一桌人大笑不止。

“你才发现，我大学就发现他有这个苗头。他有一阵经常从图书馆借大部头的哲学书，厚厚一本摆在他的书桌上，我好奇打开，想看看里面讲的是啥，我的天，全是天书啊，方块字我都认得，连在一起我就不懂是什么意思了，偏偏他还看得津津有味。”覃晋军补充道，“更要命的是，他还做笔记，那什么《存在与虚无》，他写了一叠笔记。是叫这个名字，我没说错吧？”

陈端方笑着点点头，“早没看了，毕业后就再也没这种闲心。”

“那时我就知道陈端方是个闷骚的人，宁愿把心思寄托在书页中，埋藏在心底，也不肯对人说一句。我看现在是好多了，要不然，这么漂亮的嫂子，你怎么能娶回家？” 覃晋军多喝了几杯酒，拿陈端方取笑。

旁边两人哄笑，连声赞同。陈端方瞧一眼于晓宇，她两手支着下巴，听得仔细，她因为不期然听到自己被点名，面孔上浮起一层红晕，在灯光的映照下，红得很是可爱，叫人想上前咬一口。

于晓宇听几个大男人在这里笑谈，她不太插得进话，他们的大学生活，她是一无所知的。她略微思索了几秒钟，借故要去洗手间，从位子上离开了。陈端方好不容易和同学聚一次，有她在场，他们说话可能有所顾忌，不能敞开聊，索性给他们腾出空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