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七）

“床头柜第一个抽屉。”

“是什么……”东西呢？我盯着那个床头柜出神，可我还没问出口，她便伸手捧住我的脸，迫使我的视线回到她身上。

“待会你可能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问。

“酒馆。”

“那你呢？”我含糊地问她。

“我什么？” 她装作不懂。

“那……你对我……是怎样呢？”我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就是阿林对阿乔那样。”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是，我是说，你喜欢我吗？”

“这不是能说出口吗？不确定。我还没有喜欢过女生，不过……我记得高中有收到过女孩子送我的情书信封。信封上面喷了好闻的香水味，里面装了巧克力。我记到现在，一直都没忘。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她的背影，娇小，很可爱，穿着初中部的衣服，但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后来也没有再找过我。高一分班以后，我在重点班，忙着学习，我也没能找到她，真遗憾。”她说。

“是花香吗？”我随口问道。我突然想起上个星期在家里收拾杂物时，翻出来一瓶妈妈的名贵香水。“你那时候求着我把这瓶香水给你用呢”虽然妈妈这样说，可当时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从前我绞尽脑汁想要记起的学姐的模样，现在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优雅得体的举止，还有明媚温暖的笑容，就像夏日树下斑驳的光点一般，挥之不去。可我那时候，到底是想用这香水来干什么呢？

“嗯。”

“那我也能给你写情书吗？就像那个女生一样。那……如果后来你找到了那个女生，你会考虑和她交往吗？”

“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睛太亮了。”她捂住我的眼睛，从身后抱住了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感官更加敏锐了，我感受到她靠近我，呼吸喷在我的脖颈，痒的感觉从腰际往上蔓延。

“没准真的会。”她伸手想解开我的浴袍。

“别。”我的眼睛还是被她捂住，只能在黑暗中慌忙按住她即将扯开腰带的手。我闭着眼睛，脑海中学姐的身影却更加清晰。

“你也想做的吧。”她靠近耳边，呼出的气息带来酥酥的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这只不过是身体的接触，不带有爱意，可心底还是暗自期待着能够继续。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对我明明没有这种想法。”

“你到底怎样才能开窍，没有想法？那我现在是嫌你腰带系得不好看，要散了帮你重新系吗？别忘了，是谁开始牵起缘分的线头的。”

“你偷看我的笔记！”这句话我只在笔记里写过。

“我只是刚好瞟到了。你写完又不合起来。”

就在她轻咬住我的耳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几下时，酥麻的感觉又开始从腰部开始上升。她那轻轻的吻又落在我唇上，我彻底将拒绝抛在了脑后。她炽热的呼吸从脖颈开始，慢慢下移，触及了我的背，在腰上印下一个吻。她的唇所到之处，都落在了敏感的地方。

“找到了。”她变得更坏了，在附上亲吻的同时又附赠了舌尖的礼物。我们赤衤果的身体直接接触，没有衣服的阻隔，感受着彼此灼热的体温。

“等一下哦。”她突然停止了。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钥匙给我，我打开了第一个抽屉。

“玩吗？”她问我。

“没试过。”我摇了摇头。

“来玩吧。”她靠近我，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口，在昏暗的台灯下形成看不清的阴影。她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大拇指在唇上来回摩挲。她眼睛低垂，盯着我的唇看了几秒钟，又吻了上来。

失神恍惚间，我隐约看见她恶魔的小尾巴。

第二天我在阿林的床上醒来，阿林的头靠着我的脖子，我的手揽着她的腰。比我还要高上一头的阿林就像一只猫咪，我怀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闻到昨晚洗发露的味道。昨夜的事情突然向我袭来，做了？怎么办，这才第一天……我该怎么面对她？羞耻和烦躁像火焰，在我的心里燃烧起来。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想要起身，可阿林突然睁眼让我猝不及防。

“咳”我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尴尬。阿林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只能看向别处，不敢看她。

阿林笑了起来，伸出右手抚着我的脸，让我看着她。“看着我，我要你的眼里都是我。”她说。我的余光瞟到她手上的戒指，心里的突然下起了酸雨，酸雨腐蚀着心脏里的地面。

“我来帮你穿衣服。”我努力找点事做，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我拿开她的手，她却反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的耳尖又不受控制地开始红了起来，脸也是，烧了起来。

“你牵着我，我怎么给你穿衣服？”我问她。她笑了起来，松开了我的手。

这时候我才仔细地观察她的身体，有些消瘦。她像只乖乖的猫咪，坐着靠着我。我帮她穿好了衣服，给自己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