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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的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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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人伦”,做了些逼死宗族亲长,放任暴吏横行之类的事情,却又颇有功绩的皇帝,反倒不过是受人争议。

说到“遗臭万年”,那是当真不至于。

——如此一想,他先前“好皇帝只要品德高洁,活儿交代给臣僚们做”的说法,一开始便显得那么居心叵测?

须知若要如此,皇帝便要信任臣子们,可臣子们未必都值得信任。

若是信错了人,那可是能养出名载史册的昏君奸臣的。

还能说皇帝的资质不重要,礼法最重要么。

太傅说不出口。

他到底是个读书人,虽然“女子不可做皇帝”的信念他绝不放弃,可在自己一条立论也站不住的时候,他也绝不能说这种一击即破的假话。

陈家人,可以没本事,可以施展诡辩术,可以攻讦政敌其心可诛。

但睁眼说瞎话是万万不能的。

若这问题是旁人问的,他还能岔开话题答非所问。

可这话既是摄政长公主问,却叫他如何回避。

一时间,陈太傅额头上已然生出汗意,终是涩声道:“殿下岂能以昏聩之人为镜鉴,殿下芳声玉名,合该不容半点玷污,理当以史书称颂的贤德女君为榜样啊!”

他所说的“贤德女君”,无非是那些个为儿孙摄政的太后们。

若是肯听大臣的话,凑巧朝政打理得不坏,便是贤德女君。

若是不肯听大臣的话,又或是虽然听了却无用,天下百姓过得不好,便是牝鸡司晨。

与如今的她,又有甚么分别。

她不言不语,陈太傅却急了眼。

原先的不言语,以他看来,是长公主还心存忌惮,不肯轻易听了哪些劝进佞臣的话。

此刻的不言语,分明是已然有了野心,不愿再好好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摄政了。

他道:“臣不敢诋毁殿下品行,然而若是女君临朝,臣愿乞骸骨,免得亲见殿下亲近小人听信谗言,闹得朝纲昏败,纪纲废弛!还请殿下三思!”

他是两代帝师,皇帝们过人的德行,是他教出来的,他也因此得了极高的地位。

便是学识算不上一等一的好,可就冲着他的品行,朝野上下也重他几分。

他要辞官还乡,长公主总得掂量一二罢。

可姬桢此刻是万分庆幸先帝将宗室亲王郡王们的实衔都剥了,此刻朝堂上没有一个她五服之内的亲眷——外臣内亲彻底分隔,于她也是个好局面。

至少这十余天的争吵里没有内亲来裹乱,先时决定将图南等女孩儿与男儿郎一并教育时,也无有外臣指手画脚。

她仍不可任意施为,但有些事,不妨试试了。

“太傅先荐个能接任太傅一职的后进,再乞骸骨为好。”她道,“您一世清名,若是不顾身为太傅的职责便一走了之,日后在史书上怕是要被人讥笑晚节不保。”

此话出口,大殿上顿时一片宁静。

连陈苞自己都不曾想到,会听到她这样的话语。

何等诛心。

他用罢官要挟她,她自不能轻易答应,若是答应了,便显得她迫不及待要做皇帝,竟连忠臣都可以逐出朝廷。

可她让他荐个人来接任太傅,事情的意味就变了。

他理亏啊。

他为了自己的意气,丢下肩担的重任一走了之,是他目无大局!

长公主让他荐个人再走,却是为了朝廷运转,愿意再卖他一个面子。

哪怕他刚刚火气上头,驳了她的面子。

陈苞此刻方觉口中咸苦。

仿佛方才说了许多话的疲惫,现下才突然出现似的。

他张口结舌,姬桢却笑:“太傅不急,大可以慢慢儿想。若是一时想不到,便先劳累您再辛苦几日——总不能留下一个空置的太傅之位,教士子们瞧了笑话。”

说罢又抬眼扫一圈群臣:“自打太|祖皇帝立国以来,如今的情势是从未有过的,便是追溯先朝,也不曾听说过如今日的局面。诸公若是怕在这样的朝堂里做事,有损自己的清名,大可以求去。只是去前须得荐来几人顶替自己的职事,以免朝廷无人可用,累及国事——我想,诸公大约也不愿被史官记作不顾天下百姓的昏官罢。”

她话说到如此地步,朝堂上先前还力争女子不可为帝的几个老臣,也都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女子尚且能说出天下大事为重的话,他们反倒要为了全自己不肯与劝她登基的“佞臣”同流合污的名声,挂印就走?

那他们做官是为了甚么——无论他们心中怎么想,说给人听的,总必须是些“为天下”“为百姓”的大道理。

总不能说是为了全身为清流的名气罢!这样一说,名气必是臭得不必要了。

这一日散朝后,不肯姬桢做女帝的朝臣们,极迫切地赶去了陈太傅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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