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
打起来没给人瞧见吧?你伤着没啊?这人真是厚颜无耻,他不会还觊觎你吧?”昭阳瞬间紧张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殷清川施施然解释着,“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来此,打倒是没打,我这个样子怎么打得过他啊。不过当着许多侍从的面,这人竟明目张胆地出言轻佻。我也没落下风,他既然让我见着了,我就没忍住出言讽刺,羞辱了他几句而已。”
见殷清川神情自然,昭阳公主也没提调戏与婚事这一说。
跟她调笑了几句,“你这张嘴羞辱人这不得把人气死啊,当时普灼王子气的脸都要红了吧。那我就理解了,想是父皇觉得议和期间这种闹事不宜宣扬,才换了一批侍女。那些人也是不尽责,怎么能看着你们闹起来真是的,万一动了兵刃,伤了你怎么办。”
刚赐婚就来找事,是想败坏名声还是强取豪夺?殷清川虽只说了她遇到的,但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对刚赐婚的女眷出言轻佻,想来必定有鬼。这些人啊,都是肚子里鬼点子一堆的坏人。
两人心事重重地向着凤仪宫去,与皇后娘娘一并用了顿并不舒心的早膳。
自宫宴一日后,陆念禾就再也没见过殷清川。
两人骤然被一道圣旨绑在了一起,新婚夫妇还未成礼,遇刺过了些日子殷府也加强了守卫,陆念禾也不好再以护卫之名住在将军府里。
他本就没什么行囊细软,平日孤身一人来去自如。
好在陛下现下赏了他一座新的大宅子,让他好好打理迎接佳人,是以祝未来姻缘顺遂和谐之意。
可陆念禾一介孤家寡人,平日里也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成家,故十九岁刚在节节败退的战势里打赢北疆那年回京述职时,陛下赏宅子他也婉拒了。对上陆念禾说的是自己愿穷尽一生之力镇守北疆,不愿留一丝牵挂在。但他其实心里总给自己留着这么一个念想,只要不开府,自己就永远都是殷将军府的人,退无可退之时,还能回殷清川面前接着侍奉这位祖宗。
不管从前他做了多少看似荒谬的事情,他永远是殷家人,这是他始终埋在心里的坚持。
不过时岁变迁,他竟然真的要与殷清川这位祖宗共度一生了,也真的要与她成为名正言顺的一家人。陛下给他开的新府邸,题的牌匾倒也是个将军府,在错愕之外他不禁有种天意使然的感叹。
凑都凑在一起了,他还是好好迎接着这尊大佛吧。
新宅宽敞气派,他没个料理的主意,请了福伯这几天忙前忙后地布置,他下了朝后就跟着福伯后边看着,时不时来两句自己的愿景。
什么采买的厨子要擅长何方手艺啊,园景要大气春意啊,摆设要吉利雅致啊,他还时不时问着殷清川这些年的喜好有没有变化。
“福伯啊,这院子里,种的是些什么花啊。”他望着庭院的新栽的花苗,想着殷清川应该会喜欢的这个院子的。他控制不住地去一遍遍看着崭新的宅子,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期盼。
“这些是今年新进贡的孤品四季海棠,是太子殿下送来的贺礼呢。”福伯看出了他的局促,有些乐呵呵地说着。
听到这号人物陆念禾也不意外,“原来是太子殿下,那清川她平日喜欢海棠嘛?”
看着陆念禾这份执着劲儿,福伯忍不住对这个早日离家的孩子有些埋怨和泪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福伯有些怜惜这个笨拙的少年将军,说着殷清川的事情也越发细致,“殿下送的姑娘自然喜欢啊,艳丽浓郁的花姑娘都挺喜欢。只不过这些年姑娘性情比小时候坚韧了不少,对事物的喜好其实也没那么执着了,想来也是在皇后娘娘那儿教导了多年养的性情。”
“这样啊,那福伯,平日吃穿用度上,清川有什么喜好嘛?”
“那还有……”
他与以福伯为首的殷府侍从们絮絮叨叨地唠了很久,惹得这些人不禁笑话起了这名扬四方的杀神未免太拖沓好问。但也对这份爱惜之意感到认可,逝者已逝,只盼来日,陆念禾你可不要再伤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