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的心境

清灵穿着之前黑管儿买的那身白色裙子，蜷缩在离张灵玉不远的地方，因为已经快入秋，天气已经变凉，清灵穿成这个样子，路过的人总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清灵蜷缩起身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灵玉支支吾吾的算命。

等那些人看张灵玉也编不出来什么，就嘟嘟囔囔的走了，清灵凑过去，靠在张灵玉旁边又缩起来。

其实张灵玉是诧异的，他诧异的是自己的事情清灵居然没有大做文章，没有嘲讽自己，甚至她连提都没有提。

就连一些关于龙虎山的话题她都没有去触及。

张灵玉沉默不语，脸色也难看极了，清灵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塑料袋，里面包着个芝麻饼子，献宝似的递过去：

“没关系的，咱们下次好好想想再编。”

张灵玉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咬牙切齿：“谢谢……没有安慰到我。”

清灵茫然的坐起来：“那你不吃点吗？”

“不吃。”

张灵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清灵为数不多的好意，清灵撇嘴：“好吧。”

说罢，一下子把饼撇了老远。

“你干什么！”

张灵玉踉跄着站起来，把饼捡回来扔给清灵：“不可以浪费食物。”

“那你吃呗，我又饿不死。”

在几番周折下，张灵玉终于把芝麻饼塞进嘴里，刚开始还顾及自己的礼仪，到了后面就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随口问了一句：“咱们这几天没挣到什么钱啊，你哪来的？”

清灵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我就蹲在人家摊位旁边，一蹲就是一天，然后人家扔给我的！”

这种自豪的语气张灵玉表示不懂，但他把芝麻饼掰了一块儿递过去：“我吃不完。”

清灵表示你在放屁，随后张灵玉破防：“叫你吃你就吃啊！”

张灵玉不是第一次跟清灵闹别扭，但是清灵就是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张灵玉的心情清灵其实是很难理解的，被逐出龙虎山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所谓的大事，但是张灵玉看起来好像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

张灵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受清灵的恩惠，明明自己之前不喜欢她的，可细想来，清灵并没有什么值得他讨厌的地方，反倒是自己，协助全性妖人，被逐出龙虎山，落差太大。

想着想着，眼角渐渐湿润，可又不想让清灵看出来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于是紧紧咬着下唇不吭声。

两个人难得休战，张灵玉还在疑惑于清灵为什么不没话找话了，转头看向她的时候，瞳孔一缩。

张灵玉从来没见过清灵哭过，哪怕是刚上山时她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还是被陆瑾赶到龙虎山，像个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无人收留的样子，还是现在她处于如此两难的境界，她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波澜。

她好像对自己无所谓。

张灵玉默默拉近距离，坐在清灵旁边，看着她沉默不语，却不知道为什么掉眼泪，发出哽咽的声音。

她怎么了？她为什么哭？

清灵默默啃着饼子，却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吐出了一句：“小道长呢？”

“嗯？”

张灵玉的疑问让清灵回神，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捂住嘴巴，惊恐的瞪大眼睛，靠在墙上久久不能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