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魔窟
月杉道,“昨日我另有要事。”
屋内众人一片窃笑。
夫子大笑道:“要事?什么事比功课还重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窃笑变成哄堂大笑。
黎月杉嘴角一动,忍住了说出刺伤女妖一事。
说出来,他们打死都不会信的,更成笑话了。
夫子另选一人为长,讲些神仙史册,无话。
晚间散塾,众学子在厅堂前空地上卖弄术法,黎月杉不理会,正要前走,被一人拦住。
“黎小姐,不知你入塾如此之久,比任何人都久,术法可有长进?”钱家二少爷钱栾眼带轻蔑之色,笑问道。
“未曾长进。”黎月杉冷冷道。
钱栾并一众学子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知黎月杉为人直率,此回复正如他们意。
“唉,怎么会呢?修为定是比我们的都更高了,不如给我们展示一番。”钱栾不饶。
黎月杉执意要走,不料有一同塾呼出术法,一阵强流自她额前划过,带起她一缕飘逸黑发。
忽而,又有几道强流带着破风之势,迅猛刺来,黎月杉翻身回避,随手拔起门口一把灵剑,霍霍斩断余下的术法强流。
“嚯,剑法倒不错,只是怎不见一丁点术法加持?”钱栾笑问道。
这些年轻地仙,最爱欺她这样的。
她年岁颇高,本该实力更强,然法力全无,只能纯靠身手抵抗。欺她不但能大涨威名,而且胜算也大。
钱栾蓄集法力,向黎月杉猛攻而去,黎月杉知不敌,向侧闪避,钱栾又用法术追击,她躲不过,连连倒退同时,挥剑劈砍那法息,每次却只能消减其分毫。
这时,那法息直接幻化成持剑人形,与她斗剑。
一招一式,黎月杉舞剑优雅而凌厉,不留丝毫破绽。
钱少和众人站在一旁看戏,不时连连叫好。
十余回合下来,法息幻像招架不住,左躲右闪,忽然跳到了学塾屋顶上,黎月杉乘胜追击,未曾注意自身身在何处,在众人的惊呼中猛然劈开了屋顶砖瓦。
夫子尚在屋内,见屋顶突然砸下半边,堪堪躲避,抬头扯着嗓子大骂:“是何宵小,拆我塾屋!”
那幻像旋即消失,黎月杉掉入屋中,被夫子逮个正着。
门堂前的学子们大笑着一哄而散。
黎府厅堂,夫子指着俯首跪地的黎月杉,怒告黎父:
“黎家名门,杰出后辈无数,我敬汝管教有方,勉强收此莽女。不想她不思进取,不学功课,不修仙法,违乱课堂,今日我不允她为长,她更是拆我屋顶,是可忍,孰不可忍!请黎君长严惩此女!”
黎家众人齐聚厅堂,黎父黎母坐首,老爷们,夫人太太们坐两侧,黎月杉的亲表兄弟姐妹,姨娘们侍立一旁,有眉头紧锁的,有漠不关心的,亦有好事嘀嘀咕咕的。
黎父拍桌,质问女儿黎月杉:“可确有此事?”
“是。是钱家二少爷钱栾先来挑衅,女儿才拔剑防卫。”黎月杉目光如剑,面色严肃,抬首告道。
“塾中切磋法术,也算常事。”黎母道。
“可她拆屋,惊吓夫子,确要负责。”黎父正声道,“夫子,今日是犬女不对,罚她十大家法,另补偿银十两,损毁屋顶,全由黎家修补,汝看可好?”
夫子听如此周全,也不再多说,转身而去。
黎月杉跪地良久,才起身,黎父一声厉喝:“跪下!”
“你不修课业,私下舞刀弄剑,是想作甚?”
“小女想试试习武成仙。”黎月杉答道。
仙宗考试除考察仙品、修为,还需考察才干,可选考武试或文试。
从小她对武学痴迷,剑法,刀术,阵法,兵法,她不由自主地找武器来练,找书籍来看,虽身手练的极好,但从不被黎家人支持。
黎父怒起,道:“你一女子,作什么武仙?想我黎家世代考仙,皆是以文试出众,到时还能帮辅你些,你法术干涸,修为短浅,女子身板,体力乏弱,吃打恐怕都忍不得,缘何叛逆如此?”
“会不会换修武学,她修为就可以增长了呢?”黎母缓缓提议道。
“不可能!她若是男仙,我还会考虑分毫,练武需出游历练,降服的妖魔鬼兽凶猛可怖,她根本吃不了这苦!”黎父挥手道。
见黎父此次口风松动,黎月杉忙道:
“父君,女儿想出游历练。”
黎家一众哗然,人人面露怀疑之色,窃窃私语。
“你!”黎父怒眼圆睁,道,“先把十棒领了,杀杀你这傲气!”
黎母和兄弟们上前阻拦,却被黎父喝退,几个小厮拿来五尺大棒,将黎月杉按倒,噼啪打下,黎月杉咬牙忍痛。
十棒过后,血迹渗出,满堂静寂,众人皆惊愕。
受家法时,就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