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魔窟
大惊失色道:“有妖浊之息……你们可是从失心镇来?”
“正是。”箫宁冶疑惑道,“有何不妥?”
小子眉头紧皱,道:“四位还是快跑吧,今日正赶上妖女掏心,城中人还好,可是路过了她的老巢,就算躲入结界,至丑时她定是要来掏心的。”
“妖女?”
“是,她妖法深厚,城中无人能敌,百年潜伏此地,掏心无数。”
“我们也正好赶路。”箫宁冶说完,四人起身就走。
穿过两个镇,终于抵达林府,黎月杉借来物件,四人绕开失心镇回府。
黎月杉回自己屋,打开纸卷,却无心看字,只想妖女掏心之事。
待黎府灯灭,万家寂静,黎月杉携父亲长剑,溜出黎府,涉水过湖,到失心镇巨石阵上。
黎月杉修为虽无,却从小有极大的胆子,私下里常舞刀弄剑,时有闯祸,爱看的书也是斩妖除魔类,箫家兄弟时常笑称她“女侠”。
仙人掏心不会死,只是任由妖魔如此掠夺下去,她咽不下这口气,横竖都要被掏,不若主动去会一会她。况且父亲这剑是中阶法器,伤她一分,也能护那箫家三兄弟和城镇众地仙。
天幕漆黑,繁星点点,微光映照周围的密林更加诡异,一点点血红妖息在石阵上空缭绕。
“你既要来掏心,我便先来掏你的。”紧握剑柄,黎月杉内心坚定地想道。
“掏心妖女,出来呀!”黎月杉大喊。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死寂。
黎月杉已不信这有妖女,正待走时,转身见一冰冷枯瘦苍白的面容。
此女身形娇小,身着蓝白绒衣,周遭红色妖力暗涌。
黎月杉稳住身形,眉头微皱,迅速剑指其心,猛力刺去。
蓝衣女子瞬间消失,旋即,一只苍白鬼爪倏然在黎月杉脸前放大,黎月杉瞳孔微缩,仰首躲过白爪,环顾四周,挥剑向蓝影劈去。
剑锋接近女妖时,一道红浊法盾将其震回,女妖顺势击出白爪,正中黎月杉胸口,将她砸到石峰之上,跌落下去,在碎石上咳出一大摊血迹。
黎月杉堪堪爬起,女妖闪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面色苍白,眼中红息缭绕。
女妖伸手,利爪直击黎月杉心脏。
生死一线,剑锋闪过,黎月杉迅速将白爪劈开,忍着胸口疼痛站立起身,剑眼微睁,目光凌厉,神色异常镇静淡然,重蓄剑势,如脱弓之箭般向妖女心脏猛然击出。
那妖此刻却不躲不闪,不施法力,瞳中秋水红光微漾,刹那间,黎月杉还以为眼前的是幻像,却一剑实打实刺入其心,流下血滴。
黎月杉大惊,这么强的妖就被我给刺了?
与妖相视良久,黎月杉心中响起一片怀疑之声。
这是真妖吗?
她怎么一动不动?
黎月杉拔剑,妖形瞬间消失,森林里腾起数道黑气,消散无踪,随着消失的还有石阵上空的红息。
她一怔。
妖族地界,云岭,直入云霄,白雪皑皑,周遭黑雾缭绕,隐隐绰绰,让人看不真切。
岭上一窟,点着熊熊灯火,守卫森严。
“你所见,真是云祈?”浑厚的男声在黝黑的魔窟中盘旋。
“小女不知,万年前战场上曾见过云祈一面,这未曾痊愈的重伤,就是当年为云祈法力余波所伤,印象深刻,难以忘记。”蓝衣女妖在洞厅下回道。
“此人容貌虽稚气未脱,身形,神情,和那带着三界中最浓杀气的眼神……所有的一切皆是云祈的,只是周遭威压全无,小女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出她的神力。”
“只万年前的余波之伤,吸食万万颗仙心也无法补回,可叹,你且逃遁远地,另寻心源吧。”
“是。”妖女消失,地上留下一点红迹。
“云祈勇猛难当,抬手即可覆灭妖魔千军万马,此人若真是云祈,为何隐去了所有神息……”
洞中,魔怪浑音幽幽缭绕。
翌日,黎府。
黎月杉经过黎家厅堂时,见堂门紧闭,轻风拂过,却偶然传来极为细微的言语之声。
她俯身近窗,听得有人报父亲说昨夜本该是月历妖女掏心之日,今早却未闻得一人受伤。
看来那妖被刺跑了,黎月杉一笑,又轻皱眉头。
原来父君早了解此事……
胸口隐隐作痛。
昨夜,她回府还剑,又自府仓中找来愈魄九色莲,也不煎煮,生着服用,药性极烈,一夜伤口奇痛齐痒,至晨时终于好了大半。
一口气提到了脖子眼,黎月杉想起了夫子的纸卷。
她可一字未看,此刻却已是该去学塾的时辰。
“黎月杉,昨日那题,可有解答?”学塾中,夫子质问。
“没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