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回忆

现在，他们是小丑，他这种人则是小丑的道具。

小丑忽然明白了这个时代追求的东西。

用垃圾桶里拾到的豁口水果刀刺入离他最近的年轻人的心脏，小丑对这个位置记忆很深，曾经一次表演事故，当人体飞镖靶子的同事被标中了这里，很快就死了。

小丑奋力挥着刀子，跟在舞台上表演时一样拼命。

那些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脸庞染上恐惧，他们扯开嗓子哀嚎求饶，小丑不问不顾，甚至捡起手机向观众展示他的个人秀。

刀子挥着、挥着，最后再也没了惨叫声。

他蘸着血在脸上乱画。

随后摄像头切换至前置，一张滑稽搞笑的小丑脸放大映在屏幕上。

直播间的数据和评论疯狂暴涨。

小丑咧开嘴巴大笑：

“感谢各位观看今天的演出！”

……

小丑捂着脸，双肩颤抖。

“呜……”

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呜哈哈哈哈哈哈！！先抑后扬，多么精彩的戏码！我简直是为此而生的！”

黑曜中心影院层的大荧幕实时播放着幻境景象。

“哇！完全是个变态啊！”

“看来他就是暗网那个著名的小丑演出家，Mr.乔克。”柿本千种难得说这么长一句话

“对黑手党来说这才是正常的。”

六道骸看向溯月取那边。

这家伙最痛苦的记忆是……

“溯月同学，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溯月取双手背在身后老老实实地听着老师训话，当老师话锋一转提出问题后，她沉默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吗？那怪老师说话难听……你的家人只有哥哥对吧？他供你读书很不容易吧？”

“嗯……”

“上次开家长会我见过你哥哥。他比你大不了多少，其他人在这个年纪应该在大学念书，他却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去打工给你交学费……”

溯月取只是盯着地板一声不吭。

“而你呢，溯月取同学。你就甘心这样浑水摸鱼地长大成人，让他操心一辈子吗？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付出这么多最后却养大一个不成器的妹妹，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失望的。”

老师最后叹着气，放缓态度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回去好好想想吧，虽然学习不能代表一切，但它是我们这些没有特长没有家世的人最公平的竞争方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认真学习一定能考上更好的大学。”

这段记忆很短，也很普通。

溯月取看完眼前的播映，脸上一如既往平淡得没什么表情。

跟她一起的鸟用翅膀拍拍她的脑袋：“Emo啦？”

“这有什么攻击力吗？”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这样没用的家伙只会拖累别人，迟早会被重要的人抛弃——以为我听完这些话后会这样想？”

小自歪了歪头。

“我把话一字不漏地给哥哥复述了一遍，”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还拿下小自顺了把羽毛，“然后他说，他这辈子的期望早就实现了，在我开心地活着的每一天。”

“这不是家长惯用话术吗？”

“但哥哥比我厉害很多。他没有在我身上寄托什么夙愿，也不需要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获得声誉。我只要当好我自己就够了。”

小自第一次被溯月取用近似“温柔”的目光看着，有点毛骨悚然。

她捧着小小一团鹦鹉，以只有她们一人一鸟听得见的音量轻轻开口：“所以想明白这点后……你觉得我还会害怕什么东西吗？”

裂痕。

细微的裂痕疯狂蔓延，幻境宛如被打碎的水晶球般从里到外四散崩裂，雾气和回忆的碎屑化作粒子纷飞而尽——

【你没有使用我们的力量？！】小自震惊的声音响彻脑海。

【伽卡菲斯选中你的理由，我大概能理解了。】

【还行吧。】

溯月取毫不谦虚地笑了，倒不如说她现在得意得不行。

她目前置身于一间幽暗的大厅，虽然装潢很破旧，但意外地一点灰尘都没有。

“恭喜你。”

六道骸慢悠悠地鼓着掌，语气里倒完全没有恭喜的意思。

“谢谢。自我介绍一下，我算是您的一个…临时保镖。”

“保镖？”他哑然失笑。

破坏了幻境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拿出一张名片。

“七三事务所，溯月取……”六道骸拂过名片上微微凸起的印刷字迹，“颇有深意的名字。”

“Reborn先生委托我保护各位的安全，但我不负责帮你战斗哦，威胁到人身安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