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长得明明比家中下人还不如,哪有什么出奇,表姐,你不是见过她吗?那日她披着别人的衣服晚归,过来拜见祖母,你也是在的。她还哄骗我们说世子送了药给我。这个贱坯子,想是那时候便搭上了世子,不然怎能带着世子的衣服回来?”
赵曲曲一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笑道:“是了,她好像话不是很多,人看着怪温柔的。”
“什么温柔?!”谢秋蓓大怒,反驳道:“不过是像她那个只会伏低做小的娘亲一样狐媚子,引得别人都被轻易哄骗了!表姐,你该不会,竟还觉得她是个好人吧?你万万不要被她表面那套人畜无害的样子给骗了!”
她因为激动,有缕头发松散垂在了耳边,赵曲曲替她别到了耳后,笑道:“表姐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不过,这事既然发生了,你和表姨母可曾想好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应对?表姐你不知道,今早你没来时,”谢秋蓓抹了抹眼泪,气愤道:“这小贱人还拿话堵我,说是庚帖交出去后,她嫁给世子就板上钉钉的事——她既敢夸下海口,我必要让她这庚帖交不出去!哪怕交出去了,也断不能跟世子的相配!”
“你是说······”赵曲曲想了想,有些担忧:“在送去交华寺的庚帖中动手脚?”
谢秋蓓狠狠点头,“母亲的意思,是先将我的庚帖送去,待和世子八字合上后,便向国公夫人挑明——反正夫人当初来想看,对我也是极其满意的!”
“即是表姨母出手,那应该万无一失了。表妹,你且放宽心,坐等好消息吧。”赵曲曲点点头,劝她道:“你这几日没去书院,都不知道,书院里来了个新人。”
“什么?书院不是每年只在立夏前后收一次学生吗?这才刚过立春,如何就进了新人。”听闻书院里有新鲜事,谢秋蓓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表姐,你快说给我听听,是哪家的小姐。”
坐在外间做绣活的书荷听到里间没有哭声了,很快便领着丫鬟们进来给谢秋蓓洗漱。
赵曲曲便离了她身边,坐回自己的摇椅中,想了想道:“她是女夫子领进来的,据说家中已经没人在,是个孤儿了。”
“······就这呀,不过是女夫子不知从何处捡回来的孤儿而已。”谢秋蓓立刻兴致缺缺,恰好书荷给她拧帕子的动作重了些,在盆里溅了几滴水出来。
她便转去教训书荷道:“你这手是不想要了吗?”
书荷低头受了训,不敢再说话。
这毕竟不是什么大错,谢秋蓓原也要作罢了,但赵曲曲忽然道:“表妹,你别这样凶书荷,书荷好歹是你的大丫鬟,人家自幼跟着你,忠心耿耿的,什么大事,还当着这些小丫鬟的面,值得惹人家委屈一场。”
听赵曲曲这样说,谢秋蓓忽然就恼了,抬手给了书荷一个巴掌,力道倒是不重,但也打得书荷一懵,在原地愣了愣才跪地上认错。
“你还敢有委屈?还敢在表姐面前摆脸子给我看?”谢秋蓓气得直骂:“整日里不让我省心,还不快滚出去。”
书荷还要分辩,赵曲曲连忙道:“好了,你家小姐也是心情不好,平素怎么对你的,你该知道,多体谅她些吧。”
她这话不说还好,书荷想起来上次早上因为谢秋蓓不想去请安,就派她过去,结果她被打得掉了两颗牙,谢秋蓓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让她在房中将歇了半天,便再没过问过。
书荷又看了一眼谢秋蓓,最后还是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自被李妈妈打掉了牙之后,她说话已经较之前谨慎了不少。
赵曲曲又朝自己的婢女使了个颜色,婢女会意,很快便跟了出去。
她则继续对谢秋蓓道:“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
“有什么妙处?”谢秋蓓半是生气半是不耐烦地问。
赵曲曲笑道,“这个新来的楚来仪,据说是从覃峪来的,覃峪你听过没有?”
“······覃峪?”谢秋蓓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表姐,你快告诉我吧。”
“可见你的心思是全在世子身上了,竟连柳纨素的老家都不记得了。”赵曲曲打趣道:“这送上门来的好机会,还不好好抓住?”
“你是说?!”谢秋蓓福灵心至,高兴地提高了声音,“对啊,我们去好好盘问一下这个楚来仪,不就知道柳纨素那个女人在覃峪的时候名声如何了吗?哼,织雪才女,明明之前也是个乡下的,写了几首诗就自以为了不起,整日被那些公子哥儿吹捧的居然有了个织雪才女的声名,还敢盖过姐姐你的才名······”
这话句句说在了赵曲曲心坎上,她却没有附和一句,只是道:“所以表妹,过几日定要来书院呢。”
谢秋蓓一口应下,“这是自然,母亲说了,议亲的事情有她去办······不过,说不定,还要求王妃帮忙······”
说到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赵曲曲看了看。
赵曲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