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啾
绯羽不料自己身份早已暴露,偏头瞪他一眼,到底顾忌身后那群风家弟子而没敢出手,只灵巧挡开他手腕一绕,立刻如离弦之剑般窜了出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没想到那看着软弱的戚家弟子当真一直打着“扮猪吃虎”的主意,见她跑走也不慌,抬手从袖中取黄符一抛。
黄符当即打在绯羽背上,逼得她显了真身——
一只小青鸟。
小青鸟被黄符裹成粽子,落在地上不甘心地打着滚,小胖脸因气炸了毛活活变成了颗“苍耳球”,一双圆溜溜的眼珠死盯着戚家弟子不断靠近的手。
就在戚家弟子即将碰到她时,边上忽然插进另一只手,抢在他之前一把捞起地上的小青鸟。
他抬头一看,正看到那人胸口处绣着的团柳纹。
再一看脸,立刻便认出是谁。
“风少主?”
“戚家人?”风棋用手指逗着小青鸟,结果冷不丁被她叨了一口,疼得当即呲牙咧嘴跟小青鸟对骂起来。
一个说人语,一个说鸟语。
戚家弟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
老半天后,一人一鸟骂累了,叽喳声终于小下来,风棋这才重新想起身边的人,连忙清了清嗓子,开始打起官腔。
“这小青鸟我有急用,可否让给我?”
青鸟羽毛之用各家皆有记载,瞒着也没必要,风棋便说得更细了些:“实不相瞒,我风家有人为解阵受伤,正需青鸟羽一用。”
“好说,好说。”戚家那人干笑几声。
康家的事四方皆知,他自然也知道风家是自家家主看中的依靠,不敢得罪,态度越发谨慎了些:“不知是否要紧,可需要我戚家也派人来相助?”
“事情已了,此处我风家已然接手,倒是不必了。”
“哦……好。”
“我本来是要赶去雾秀泊同戚家主相谈的,如今倒是得在此耽搁几日了,正好请你先传信回去说一声,免得让戚家主久等。”
“风少主放心,我即刻便传信。”
待他走后风棋才再次低头看向手心里攥着的小胖啾。
“风家一向不是极端杀妖派,可戚家就不一定了,我把你从他手里捞出来,算是救你一命也不为过吧?”风棋颠了颠手上默不作声的小鸟,直到又颠出一声不甘不愿的鸟鸣才满意停手。
“既如此,江湖救急,你是不是得帮一把,嗯?”
绯羽:“……”总觉得你笑得比刚才那人还奸诈。
***
宁霜霁再醒来时,身上的痛感相较于之前明显了些,但也算不上严重。
白玦说她伤得很重,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成。
难道她这一闭眼直接睡了个把月时间,所以身上的伤便都养得差不多了?
宁霜霁试着动了动手指,却感觉自己左手正被人握着,顺势往上一看,正看见白玦侧靠在床边小憩的模样。
一如幻梦中自己守着受伤的白玦,如今两人身份对调,变成了白玦守着她。
现实和幻梦相呼应着,越发让人弄不清真假。
她想问问白玦的伤怎么样了,可看着他眼底乌青的痕迹,到底没舍得把人叫醒。
就在这时门咣当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一个黄衣女子骂骂咧咧端着药从外头进来,一把将药碗摔到桌上。
宁霜霁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手动了下,旋即便感觉白玦呼吸一顿,似乎正在醒转过来。
白玦还没完全睁开眼睛,那女子又猛地调转方向朝她床边走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倒要看看是谁用了我那么多羽毛——是你?!”
宁霜霁皱着眉去看她,只见她身着鹅黄色留仙长裙,圆脸圆眼,年纪尚小的样子。
她回忆了一下,似乎从未见过这人,倒不知这人为何认识她。
绯羽盯着她脖颈上挂着的红珠子又炸了毛:“带着我青鸟一族的尾羽,还戴着这煞气深重的珠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说着瞪大一双圆眼就要凑过来,宁霜霁刚经历过千结庄一事,又在梦中体会了万般恶意,顿生警觉,迅速撑起身抬手一扫。
灵力顺着她手上动作荡开一道青光,当即将绯羽挡了回去。
绯羽没料到她突然发难,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好在身后有人及时接住她。
“绯羽你消停会儿!”风棋把她拽到一旁,抬眼看向宁霜霁,“你可算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宁霜霁问。
她不自觉动了动手,却感觉白玦握得更紧了些。
“你睡了四天,”白玦回道,“如今已是正月二十六。”
他们在千结庄阵法中只耽搁了一日,出来时正巧碰上本要赶去戚家协谈的风棋一行人。
“居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