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等赫黎的脚完全好了，她开始和陆辰一起骑自行车上学。

刚开始的时候骑一段路需要歇几分钟，到后来便能畅通无阻地驶进百家街，赫黎很高兴。

赫承文见姐姐天天骑自行车，他顿时觉得公交车沉闷无聊，也要骑自行车，方秀秀不同意，他就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辆。

车的档次自然比不了赫黎的，不过初中生对档次不感兴趣，只要是车，两个轮子能踩着跑就行。

赫萌这边对自行车完全不感兴趣。有车接送多好，不管什么天气都能让人身心保持舒适。骑自行车累得要命，她才不要。

不过，她知道姐姐为什么骑自行车上学。

“姐姐谈恋爱了。”赫萌上学时间最晚，哥哥姐姐出去时她才刚醒，听见妈妈抱怨骑自行车多么多么不好，赫萌眼睛眨了眨，揭开秘密，“姐姐和那个叫陆辰的谈恋爱了。”

方秀秀惊讶：“你不要乱说。”

赫萌：“她每天和陆辰一起骑车上下学，周末还一起遛狗散步，我全看见了。”

方秀秀心情复杂。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荷尔蒙旺盛，容易犯错，万一弄大了肚子……以赫予彦的性子肯定要找方秀秀算账，因此方秀秀觉得还是先跟赫予彦报备一下比较稳妥。

夜里，方秀秀等赫予彦从浴室出来，紧张地觑他一眼：“我有话对你说。”

她今夜穿着一件酒红色吊带，身上的皮肤娇嫩白皙，赫予彦的手伸进她胸口，哑声道：“待会儿说。”

外面的女人新鲜，家里的女人乖巧。她听话地做了手术，吃起来更舒坦。

三十八岁的男人，不老实起来，很要命，尤其是赫予彦这种男人。

方秀秀躲进被窝里喘气，赫予彦抽出湿纸巾帮她擦嘴，她嗔怪地瞪他，他笑了一下：“你刚才说有事对我说，什么事？”

方秀秀：“我现在不想说了。”

赫予彦吃饱喝足，心情很好，抱着她哄了一会儿。方秀秀等呼吸完全平复，才慢慢把赫黎的事情跟赫予彦说了。

赫予彦没吭声，方秀秀转头看他，他的脸黑得像包公似的。

“这事儿只是萌萌在瞎揣测，不一定呢。”方秀秀赔笑，她很害怕赫予彦冷脸。

赫予彦：“我明天看看再说。”

看看？看什么？方秀秀纳闷，人家还只是个高中生呢，这男人打算干什么？

赫予彦不打算再聊，扯了被子睡觉。

方秀秀撇撇嘴，熄掉床头灯，缩进被窝。

*

十月的清晨亮得晚些，赫予彦站在书房窗户旁边抽烟。他温柔的目光随着赫黎来到院门，在看见陆辰的一刹那，陡然犀利如鹰。

陆辰这小子，他有两年没见过了，皮囊气韵继承了陆士明的清俊正派，可那双凝视赫黎的眼睛——赫予彦冷笑，都是男人，他扫一眼就知道陆辰心里在想些什么。

陆辰这边好解决，就是不知道赫黎怎么想。

摸着良心说，陆辰的确优秀，陆家走的传统茶商路子，家产虽然比不上赫家，但也勉强够格。赫予彦只是单纯不高兴，不高兴陆辰用男人的目光凝视赫黎。

他太了解男人在这方面的有哪些龌龊心思，所以即便陆辰不错，他也要去敲打他。

敢惦记他费尽心力培育出来的玫瑰，也要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下午，赫予彦给陆士明打电话，约他周末一起去钓鱼。

“把小陆带上吧，”赫予彦笑着说，“我也把我家那个臭小子带上，让他见见他一直崇拜的榜样。”

“好啊。”陆士明痴迷钓鱼，但家里有人不让，这回有借口了。两人约定时间地点，放下手机，陆士明喜滋滋地去仓库翻出钓具。

到了晚上，陆士明坐在地上给豆豆梳毛。陆士明梳毛的手法时轻时重，豆豆原本很给面子地强忍着不动给他梳，后来陆士明一梳子扯了它耳朵，它哼唧着跑开，远远地爬在窗帘底下，不管陆士明怎么唤，就是不出来。

大门钥匙孔一动，豆豆火箭般窜出去，抬着爪子往陆辰身上扑，乌亮的瞳孔里蓄满泪水，又哼又叫地告状。

陆士明：“……”

陆辰拿球哄了哄豆豆，然后问自家老爸：“你要去钓鱼？”

陆士明按捺不住，早把钓具放在客厅了。

“你赫叔叔约我去钓鱼，他说要带赫承文去，叫我把你也带上。”说罢，陆士明悄悄观察儿子脸色，生怕他不高兴，他要是不高兴，准得跟他妈告状，他妈要是不高兴……陆士明打个寒颤。

赫予彦与陆士明，一个好色，一个好钓鱼。本来钓鱼算个无伤大雅的爱好，偏偏有人爱拿着钓竿在泥坑里睡觉，任凭家人打破电话也不接，从此以后，陆辰禁止陆士明钓鱼。

“咱们去鹿山，白天钓，晚上回来。”

陆辰捏着玩具球似乎在思索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