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说话的时候牧远风声音变小,当时在场的就他和阿勒吉两个人,他否认的话自然是现场的另一个。
徐采薇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相信不是你,但是人已经逃走了,对方认定是你做的,也是为了息事宁人,家里决定吧这笔钱交了。”
“母亲那么多钱,你和父亲,咳咳……”牧远风没说两句就咳嗽不止,自己就挨了一顿打就像是病了一场,哪里都不得劲。
徐采薇拍了拍牧远风的后背缓解咳嗽:“你现在身体还虚弱不要激动,这事情已经办妥了,你以后莫要被他人利用了。”
他母亲一番话让他突然察觉,自己去繁花鉴的那些事情,恐怕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个阿勒吉……”
徐采薇听到这个名字正言厉色道:“你今后不要去草场,也不要同他来往!”
母亲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包括他闯了这样天大的篓子,也只是想着去解决没有去责怪他,牧远风先是一怔,然后言语带着讨好想要糊弄,“母亲,别生气。”
“他害你这般,你必须答应我。”徐采薇拉着他的手并没有软下语气,这般强硬的态度也是他第一次见,不容否定。
牧远风并不想惹她生气,对于阿勒吉也是做了他该做的,自己去草场说白了就是想感受那驯马的刺激,现在身子也是这般虚弱,什么也干不了,不去不见也没什么的,现在重要的还是哄人高兴最重要。
“母亲说的话我都听。”说着三指一并要发誓,“我觉得我发个誓你可能更加的放心。”
徐采薇拿着扫炕的笤帚,轻轻抽在了牧远风的手上,“张口闭口把发誓挂在嘴边,被你父亲听到非又挨板子。”
牧远风他才不怕,挨过鞭子后,他觉得挨手心板子就像是轻抚一般,一点也不觉得畏惧。
牧远风道:“我有母亲护着呢,父亲也是听你的,我不怕。”
徐采薇被牧远风的三两句哄的高兴,“你平时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了,他这次为你的事情操心差点和那些官兵打起来了。”
打起来?难以想象。
“那……父亲没事吧。”牧远风心中别扭,却听到为他拼命,自己心中狠狠的揪心了一把,拖着病腿怎么和那些莽夫争论呢,那些人浑身是力气,不小心便能弄伤人。
他心中有点埋怨但并不怪父亲打他,那样的场合多说是错不做也是错,只是没想到下手那么重,现在想想自己浑身还颤栗。
“他没事,那马场的工作他也不干了,最近待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听着不去马场,那就等于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一个屋檐下倒是想逃了,不过眼尖的他扫到母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还是挺高兴的,不知道那样的人有什么高兴的。
牧远风又是这样躺了几日,实在是觉得身上要生褥疮了,结痂的伤口处到处痒的不行,挠也不是不挠也难受的,坐立难安,死活要挣扎着起身。
徐采薇也是拦不住他,只能让他多穿几件,防止在外面被春风又给吹病了。
牧远风一到院子里面,就和磨着斧头打算砍柴的牧晏对上了眼。
牧远风见了牧晏总是像见了猫的耗子,缩手缩脚,眼神飘忽。
牧晏先是从上到下扫视了牧远风,然后厉声呵斥道:“君子死而冠不免,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圣贤书上是这么教你的吗?”
牧远风连话都没听完,夹着尾巴掀开门帘又回到屋子里面了,急急地走了几步路崩裂了伤口疼的坐在炕上直抽气。
“怎么惹你父亲生气了。”徐采薇见牧远风脸色难看的坐着问道。
牧远风道:“他让我穿戴整齐再出屋子,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凶巴巴的。”
牧远风知道那些条条框框,记得印象最深的是他和阿勒吉混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扯着他的头发编着辫子玩,只是被牧晏撞见一次,就漫山遍野的追着他打,可惜腿脚不便没追上,他也是傻的厉害,犟嘴说阿勒吉他们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就这么一句话,三天没给他吃饭,抄了十遍《弟子规》。
徐采薇听了牧远风的抱怨道:“你父亲严格向来不是说说而已。”说话的时候为牧远风整理鬓角没有束好的碎发,“他对自己都要求严苛,何况你还是他的儿子。”
虽然是关外的女子,倒是比牧远风了解牧晏,克己守礼比牧晏更像一个南诏人。
牧远风想想牧晏的行为,君子六艺样样精通,总在不经意间让牧远风眼前一亮,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爹是什么高门大户走失的儿子。
有时候在母亲身边旁敲侧击,母亲也惊异道:“我在他身边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怎么想都怪,自己的父亲母亲总是比周遭邻居们奇怪,也更能干许多。
整好冠服,牧远风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看着父亲劈柴理柴,手上功夫赶紧麻利,什么都收拾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