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恩去采蘑菇
人为了生存下去,会努力去适宜周围的环境,哪怕没能找到依山傍水的宜居之地,但也能聚集在一起,从两三个人逐渐发展了一个村子。然后给外来者,或者闯入者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苏瑷竹拉着王惠崖一个劲地往前走,时不时还得停下来,让王惠崖帮自己把头上的雪花拂去。
至于她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可是我的手得拉着你啊,另一只手得放起来保暖,要不然手会不舒服的。”苏瑷竹有着自己的解释。
不过这话对王惠崖来说似乎也适用,可王惠崖没想到,只是由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苏瑷竹只要站着不动,他就像被驯化好的狼一样,自己迎上去将雪花轻轻拍去。
苏瑷竹语气变得吞吐,“我们就这么放下那只马没关系吗?”
“我当时有悄悄把钱塞给那个人。没关系的。”给了钱,就是买卖。王惠崖冷酷地想道,他继续往前。
这里的雪有些厚,他可以先踩出脚印来,好让苏瑷竹跟着走。
其实他也觉得这样不大好,马匹在战场上是很重要的。如果它和自己处得来,自己自然背也要把它带着走。
可那匹马仿佛是觉得,带着自己和苏瑷竹逃离了那个地方,它的使命就达成了。然后就叫不动了。
无奈又不强求的王惠崖,只能把马的缰绳解去,转而用缰绳把钱背在了背上。并期望那匹马能自己找到来时的路。
“你看!”苏瑷竹赶紧拍拍王惠崖的肩膀,语气满是惊喜,“那里有烟,而且我也闻到了粥的味道。一定有人在那里住吧!”
王惠崖从善如流地改变了脚步,“那我们就朝那里走。”
苏瑷竹有时候看不清王惠崖欲言又止的表情,却能把那白的和雪地融为一体的烟给认出来,还能在鼻子都快要冻僵的情况下,闻到人家家里做饭的味道。
可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
走到人家家门口时,王惠崖便想要先上去敲门,但苏瑷竹却有不同的想法。
她朝王惠崖挥挥手,王惠崖顺从地低下头。
“让我去,弱女子更能引起同情。”说罢,她就抓住王惠崖了自然而然伸过来的手。
王惠崖想拍掉她头上雪花的手。
但苏瑷竹却要用这雪花来营造一种脆弱的氛围感。
“这个有用!”苏瑷竹拉着王惠崖的手解释道,“你的手好暖和啊。”
然而王惠崖却偏偏觉得,苏瑷竹的手才叫暖,也许是缩在袖子里,又或许是苏瑷竹今天都没有生对身体不好的闷气?
总之她的手热乎乎的,被她抓住的时候,虽然碰到的只有那只手,但王惠崖却被人看的浑身发烫。
苏瑷竹看着脸颊带着红色的王惠崖,情不自禁地夸赞道:“你好聪明啊!”
“如果他们不接受蹭一顿饭吃,我们就可以把正在发热的你搬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当门被打开时,露出了一张和苏瑷竹年纪差不多相仿少女的脸,苏瑷竹也不好对人道德绑架了。
再看看那张脸面黄肌瘦,连颧骨都出来了,苏瑷竹原本流畅的话,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要吃饭吗?我这只煮了粥和腌菜?”少女短短一句话,咳了好几次。
“这……”
“不麻烦,进来吧。”少女打开门,又接着说道,“快带外面那个一起进来吧。这么冷,有什么先吃了粥再说。”
苏瑷竹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主要是少女人好心善,带着王惠崖进了里面开始喝粥和咸菜。
尽管这并不是挑剔的时候,但要苏瑷竹这个甜党和没有味道的粥,配上咸口的腌菜,她还是味如嚼蜡,吃出了痛苦。
“这里有些糖。”少女及时拿出一个小罐子,为苏瑷竹挖了几勺糖,“我平时也喜欢吃甜的,但是大夫说我最近在咳嗽,不能吃太甜的,要不然会生出痰。”
“但是我也吃不下去。不如你帮我吃?这样我也能稍稍有些胃口。”
苏瑷竹道谢之后,用脚踹了王惠崖一脚,让他吃粥,别干捧着碗,免得让少女以为他们都嫌弃这种饭菜。
同时还不忘缓解尴尬,“正和我的胃口,我喜欢吃甜的。不过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瑷竹本意是这么好的善人,自己一定是平日做了一些好事,才有这个机会再次见到好人。
结果少女却变得心虚起来。
?不是吧?难道真的见过,可我身边最近唯一出现的比较奇怪的,就是在安西候府进门时,被人叫了一声,然后摔倒了。
虽然刚刚证实声音和自己关系匪浅,但却没证明那被踩裂的落叶是怎么来的。
苏瑷竹假意把筷子摔下去,然后弯腰去捡筷子,以此来得到看少女脚的大小的机会。
却不想少女也弯下腰来,想要去捡筷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