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
清扬的手用了些力。
宛清扬回握住他:“阿尚,别担心,出了海就没事了。”
江千尚点头。
突然,有人喊出一声急促的“小心”,江千尚一把将宛清扬拉入怀中,有东西从耳边呼啸而过,四人身手都是极好的,一一避过,待回头看清,十几枚利箭已深深插进沙子里。
彼此确认没受伤后,四人齐齐望向那射箭之地——宛清扬和江千尚要登上的船。
拂熙和卿尘对视一眼,面色沉沉。
宛清扬喊道:“哪里来的乖孙子,暗箭伤人,给本姑娘滚出来。”
弓箭手藏在暗处一动不动,犹如在黑暗中等待猎物的老鹰,随时准备出击。
有人缓缓走上船头,竟然是江千尚的副将。
“大胡子。”拂熙低声道。
“竟然是他。”宛清扬也有些意外,按理说,两国还是战事之中,将军失踪了,副将应立刻顶上,他怎么放弃战场来追一个逃跑的将军?
江千尚看起来并不意外,他沉声道:“胡副将,你到底还是追了上来。”
大胡子睥睨着下方:“圣上从未对将军你放心过,派老臣跟着您,老臣一直以为您最多是拖延作战,等两国外交使团谈妥了,您就撤兵,但我也没想到,你这次竟然这么大胆,为了这个妖女,竟敢私自逃出军营,将军,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江千尚道:“胡副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不会回去了。”
“你……”
“不要跟他废话了。”大胡子还欲再说什么,有人影从甲板上走出,来人竟然是江丞相。
“爹。”江千尚微微变了面色。
“孽障!你还好意思叫我爹,今日,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要将你带回去,我们江家丢不起这个人。”
“江丞相,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宛清扬道。
“妖女,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说?”
“从阿尚出生到现在,你有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儿子,阿尚他喜文不喜武,你偏偏为了自己的私心,将他送去棠棣山,阿尚他思念娘亲,你却为了让他好好在山里呆着,连他娘亲去世了都瞒着,你有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过一分?”
“男子汉大丈夫,生来为家为国,谈什么喜好伤悲,老夫这都是为他好,女人的生死本就是细枝末节之事,不值一提。”江丞相冷笑一声:“妖女,识相的就快离开我儿,否则,老夫让你见不到今日的太阳。”
拂熙咬紧牙关,这老头儿说话忒气人,她的手忍不住摸到寒冰剑。
宛清扬上前两步,将江千尚挡在身后:“什么为国为家,都是江丞相你的幌子,阿尚他从出生到现在,都不过是你的棋子,是你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地位的一个棋子,阿尚不会再听你的了。”
“你……”江丞相面色沉沉。
“爹。”江千尚突然跪下:“孩儿不孝,你就放孩儿和清扬走吧。”
“大师兄,怎么办?”拂熙小声道。
卿尘这一路是算好时间走的,今日刚好是他们吃下锁灵丹的第十日:“咱们的灵力还没有恢复,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先看着,如果对方动手,尽量保护他们。”
拂熙点头:“你伤势还没痊愈,等下动手,你躲我后面。”
“哦,躲你后面,做靶子吗?”卿尘示意拂熙回头看不远处的大石,看来,他们是被包围了。
“就算是弃子,老夫也要自己掌控他们的下场。”江丞相睥睨着江千尚,不为所动道:“你既去意已决,就休怪你爹绝情了。”
“世上竟有这样的爹!”拂熙忍不住骂道。
卿尘道:“不是所有人都看中亲情的,在有些人眼中,亲情与爱情都比不上个人利益重要。”
“阿尚,不要跪他!”宛清扬拉起江千尚,江千尚的膝盖刚离地,急如骤雨的飞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那两个人是谁?”江丞相指着卿尘和拂熙道。
大胡子眯眼朝下看了看:“那白衣男子是半路遇上的,不知给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将军封他做了军师。”他又看向拂熙:“那位应是女扮男装,是宛清扬的副将,之前,她还在战场上打伤过那位军师。”
“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在战场上做戏,不过都是些欺骗你们的把戏。”江丞相看着大胡子:“让下面的暗箭做好准备。”
大胡子欲言又止,只好垂首道:“是。”
密密麻麻的暗箭从四面八方飞来,拂熙前世死于飞箭,故而成仙后,她与白水探讨武器时,对如何避挡飞箭多有研究。只见她招式灵活多变,加上寒冰剑有千年寒冰护体,多数飞箭还未近身,已被拂熙如捆柴火一般捆住,然后“唰”一声,插香一般插进沙里。
“嚯!大师兄,你说这寒冰剑还没变身都这般厉害,它要是变了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