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
许嘉的院子格局与赵云端买下的宅院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棵两人宽的老梧桐树,树下摆了一张石桌和几个小石凳。
另一处开辟了一块菜圃,旁边紧挨着一口水井。
赵云端尴尬一笑,避而不谈。
她一共五十两银子,买房花了三十三两,给女孩治病花了三两,买衣物花了六百文……
算下来,她如今口袋里不过只有约莫十三两银子。
“看在你们少年夫妻,”许嘉又盯着傅明也说,“我可以少许便宜一点。”
傅明也垂眸,躲过许嘉的视线。
赵云端察觉到许嘉目光所在,凑到面前问许嘉:“你与他相识吗?为何老是看他?”
傅明也在一旁揉了揉眼角,他再次折服于赵云端的胆大妄为。
她怎么这么莽?
傅明也深吸一口气,算了,看在她是蛮荒之地长大的份上,暂且原谅她。
许嘉摆弄了一下她手中的拂尘,解释道:“非也,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郎的夫君如此俊朗,连我老太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啊哈哈哈。”
赵云端也随着她笑起来,侧身坐着,将傅明也让出来,“无碍无碍,你若喜欢,想怎么看怎么看。”
说完,还偏头向傅明也挑眉,好像是在向他要着夸奖。
傅明也一脸黑线地目睹着二人在面前戏弄他。
赵云端早就看出二人不对了,傅明也向来是不爱在外喝茶的,却端着许嘉倒的茶饮了好几次。
就连许嘉也表现出非同常人的亲近。
就算如她所说是为了看美貌郎君,也不是在眼中流露出一种欣慰、慈爱的目光。
“那神医,”赵云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看也看了,能够便宜多少呢?”
许嘉伸出手掌,摊开,比了个五。
她的手掌肤色净白,虽有褶皱,却完全不似她面容这般苍老。
易容术。
赵云端有幸在月州时,抓过一名江湖中人,他那般易容术全然没有面前这位神医的手法高超。
画一张人皮贴在脸上,虽不能改骨相,但却能轻易改变人的皮相。
原来这等破落小巷中也藏着这般隐世高手。
赵云端有些信了她神医的名号。
“五百两?”赵云端装作不知地移开目光,“还是五十两?”
许嘉将她的拂尘放在石桌上,饮了一口桌上的清茶,缓缓开口道:“只需要五两银子,我便帮他治病。”
许嘉的唇被茶水浸润后,显出她本来的唇色。
她的口脂看来并不防水。
“五两?那好说。”赵云端拉过傅明也的手腕,放到石桌上,“请神医诊治。”
许嘉轻瞥了一眼傅明也,见他神色自若,便进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诊治可以,女郎须得先回答老妇几个问题。”
“诶?”赵云端摇摇头,“非也,非也。”
赵云端学着许嘉说话的腔调:“是给他治病,你应该问他。”
许嘉笑着对赵云端说:“你俩是夫妻,那还何必分你我。”
“如若不然,还请另寻高明吧。”
傅明也深深看了许嘉一眼,眼中情绪复杂,长指泛白。
赵云端爽快地应下:“那好吧,你问便是,我定知无不言。”
但所言是虚是实,赵云端她就不保证了。
“我要女郎对天起誓,所言为真才行。”许嘉见赵云端能说会道,怕她哄骗自己,步步紧逼。
赵云端毫不在意,反倒是傅明也拉过了她的手,阻止着她。
“我对天起誓,一定如实回答许嘉神医的问题,若有虚假,便让我义父不得好死。”
许嘉正准备将手搭在傅明也的脉上,闻言,又问道赵云端:“女郎何故以义父起誓?”
“我父母早亡,如今家中只得一养父尚在,养父乃是我最重要之人。”赵云端语气诚恳。
实际上,她将赵崇恨得牙痒痒。
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才好。
傅明也眼中满是疑惑地垂眸看她,她难道不是赵崇之女?
莫非是赵崇毁约,将王妃换了人。
傅明也细细思虑着。
“既然如此,”许嘉将手搭上去,问道赵云端:“你二人成婚多久?你是否爱慕这位郎君?”
许嘉步步紧逼,像极了她休沐回城时的那些个三姑六婆。
许嘉莫非是要挑拨他们脆弱的友谊?
那绝对不行,她现在都还没有取得傅明也的信任,自然要将这场戏演下去。
赵云端泄了一口气,坦白道:“其实,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救过我一命,我也想帮帮他。”
许嘉反而皱了皱眉,“意思是,你对他只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