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之上
玱玹吃惊的看着立于自己面前的小夭,三百年未见,他曾想过很多种小夭会原谅自己的场景,但他从未想过会是今日局面。
“你们见过了?”玱玹冷静的问,如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严一般,他是一国之君,他是一家之长。
小夭似乎十分轻松,颇有一副局外人的姿态说起此事,“见过了,我还以为你和他会是真的死对头呢。”
玱玹抖抖衣袖,回忆着那时的小夭哭求自己留下一条相柳的性命。声音平和,极尽温柔:
“你说过的,让我留住他一条性命,其实我也并不想杀他,若是能为我所用,皆大欢喜。”玱玹画风一转,看着小夭接着说道。
“妹妹,三百年了,你难道是因为相柳那个九头妖才来这西炎城的吗?”这三百年了,难道兄妹亲情你就视如草芥?难道就因为相柳才回到的西炎城?终究发生了什么?玱玹不可知,但他却不愿承认,我是一国君主,应该什么都了解,什么都清楚。
小夭笑了起来,看着玱玹,“我不会那么无聊,我只是没地方去了。”小夭有些抹不开面子。
玱玹笑了起来,主要是小夭的样子是在滑稽,局促和腼腆的表情交纵,属实可爱。
“小夭,别怕,有玱玹哥哥,我会补偿你的所有,以后你就住在朝暮殿吧,那里离我的住处最近,你若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即便我在大殿之上,若有急事,你也可以来寻。”
玱玹说的十分诚恳,是他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妹妹,是他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年少轻狂时他曾想把所有美好都占为己有,如今他已老成,知道一些东西一旦错过就难拥有。曾经的他疯了一般的喜欢小夭,如今的他,西炎的王,一国的君,他只能隐忍,把喜欢和痴恋都藏于心底。一个君王该有的冷漠,他必然要有,那疯批的灵魂只能永远藏于心底,即便他爱的再深再痛也只能一人承担,是他逾越,是他为了天下选择放弃了小夭。
他富有一国,却也空有一国。
玱玹深知自己是一个自私的权谋者。
“朝暮殿?”小夭看着玱玹,那殿离着他最近,小夭多少会觉得有些不自在,眼下的局面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是点点头。
“我先住下,过段日子,我想在宫外住。”
“好,到时候给你收拾一处庭院做王姬府。”
冬月月亮,正好是十五的佳节。小厨房陆陆续续的端出可口饭菜送往了朝云殿。
此时的殿内已经是歌舞升平,小夭守着规矩的一言一行在吃完饭。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选择了回宫就是选择了之前的王姬身份,她不能在想乡间一样自由散漫,她无法选择,那身份是改变不了的,但她也无法流浪,这世间,她寻不到飘忽不定的相柳,她也原谅不了有意变心的涂山璟。
“怎么没见阿念?”小夭不由的问了起来,三百年的光景过去,小夭在西炎城认识的旧识本就不多,阿念算是一个,但是怎么没见?
馨悦的动作僵了一下,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她第一个带着笑意回答了小夭。
“阿念妹妹回了皓翎,她说在父亲身边自在,所以回去了。”
小夭哦了一声,看着在院子里和其他兄弟姐妹玩弄跑着的鲧,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她,还回来吗?”
馨悦说道:“不知道,她有皓翎的那座靠山,又是西炎的王妃,自然是自由舒服。过的洒脱些也是正常,小夭妹妹,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些了。”
小夭默默点头。皓翎忆也就是阿念,虽跟着小夭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小夭早就把阿念视为了自己的亲妹妹。她了解阿念的人,自小被万般宠爱包裹,若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或者是什么麻烦,她是不会离开玱玹的,更不会哭着鼻子去找父亲。
晚宴还在欢声笑语间,一个人急匆匆的闯入,贴近了玱玹。
小夭警惕的看着那个男子,她的心一紧,好似是怕有人会伤害到他的玱玹哥哥。
玱玹眉毛下的眼睛幽光闪过,随即起身跟着那个男子离开。
宸荣馨悦看着小夭,自然是知道小夭紧张什么。
“你们兄妹连心,你不用那么紧张,如今他是一国的王上,即便有些不轨之臣,但也奈何不了如今的玱玹。”
小夭看着馨悦,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三百年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宸荣馨悦。
“干嘛这么看我,不认识我了?”馨悦问着小夭。
“三百年了,我也变了好多。”
馨悦默默的给小夭添着酒水,殿外是孩子们玩闹爆竹的欢笑,殿内是演奏丝竹的愉悦音曲。
“自从我哥赤水丰隆死后,我就知道,我们这些世家子女没有什么真正的梦想所言。在权利的漩涡之中,只能求得周全。赤水族和宸荣氏不能没有一个可以左右权利的人。所以这么多年,我自然变了好多,我不会去计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知道玱玹一直都喜欢你,但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