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幸福的日子千篇一律，美好的憧憬大相径庭。

茉然终是没抵住石英子的软磨硬泡，在几个月后，他所谓精心栽培的玫瑰和百合全部开放，香气在空气中任意飘荡时，她彻底放下了防备，以同样的温柔回应着他。

她将她的头埋在他有胸前，满脸红晕，任他的吻像雨后春笋向她扑来，心潮激动又满怀颤栗的感受着他的心跳……一股刺痛伴随着柔情漫延在全身，她朦朦睁眼，玉白的胳臂抱着他，道：“莫负我？”

“怎么会？”他轻笑。

……

灵与肉一旦结合，之后亲昵挡都挡不住！石母从儿子的微表情里很快发现了不一样。索性，石英子拉着茉然，以另一种身份去见石母。

茉然从心里真的开心！

她期待，石母与父亲将婚事提上议程。来日方长，自己最需要的是名正言顺。

她看得出，从石英子牵她进屋时，石母已猜出七分来意。只是，石母的表情很奇怪，眼角眉稍流露出来的皆是拿捏。淡淡的表情道：“你想好了？”得到儿子肯定回答后，又一句“知道了！”便打发了他们。

走出主母屋，一股落寞涌了出来。茉然怅然的随着石英子，缓缓行至住房，也不看他目送的眼睛，顾自开门又关门。

她拿不准石母的用意，第一次对自己产生的怀疑，一切的一切，真的对吗？

她敏感得没敢往好的方向想去。虽然她与他已然这样，不必介意太多目光。可是总不能天天暮看斜阳，朝闻露水，浓情蜜意得虚飘飘……按说，有谁比一个母亲更早发现儿子的心意呢，事情挑到眼前，石母已然装聋作哑不下去了，回应却仍如此冷淡，好象自己只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懊恼的望向窗外，珠帘开着，翠女正在院里忙活，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湿出一个又一个小圆点。茉然唤她，她应声进屋。

“姑娘……”翠女见她怅然所失，怯怯的走向她，“姑娘若是渴了，我马上端果捧茶！”“不是，你过来！坐下！”茉然指了指身边的小椅。翠女却并不往前凑，声音很小却字字清晰：“姑娘，我还有事，不坐了……”见茉然仍看着她，“没事，咱们聊聊天可否？”翠女仿佛料到她会这样，反而更加害怕道：“姑娘，你还是等公子来了问公子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还没开腔，就吃这样的鳖，茉然不禁有些生气，怒道：“我还没说话，你怎知我要说什么？”翠女不语，看茉然一直探问，半天才道：“我食石宅米，为石宅奴，姑娘无非是想问主母或公子，可越是这样，越是断了我的活路……”说罢，眼泪混着汗水，急擦擦的粘在脸上，茉然突然觉得可怜，让她出去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不安越发得涌了出来，掩都掩不住。

……

石英子本说，过会来找她。可现下，半日功夫已过，新添的果茶和虚浮的空气寂寞得杵着。她无奈的抿了一口茶，苦苦的，涩涩的，夹在嘴里，一派混搭的滋味。

他终于来了。

“我和母亲说了半天，母亲说了原委，你可莫要生气！”他一进门，搂着她就说，茉然气得甩开他，他悻悻的，还是接着话头说了。“你在崖洞修为不过一百年，你父亲且有三百年的罚，还差一百多年。前些日子，你和我刚在一起，母亲便派人前往茉村打听，打听得这些消息，才会有早上那个样子，你莫气她，她也是为我！”

“为你，那我呢？”茉然不解。

“母亲说，让我们且等段时间，索性我们仙子的两百年过得也快，待得你爹除罚，娘亲去求亲，事情才好说好定，如今你爹不在家，你娘做不得主，即便知道，也不过是知会一声，婚嫁更不宜办理……”石英子看茉然从先前的忿怒，已经转成伤心，知她已无先前那番生气，便上前，拥住她道：“还好神仙的一百年好过，我们恩恩爱爱的，一百年后，终会给你个名正言顺！”

“一百年……”茉然心下大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你是怕你变了，还是怕我变了？”石英子刮她的鼻子，笑道：“你可别傻，婚嫁只是掩众人之口，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可不比别人的嘴巴重要得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连婚嫁这种事，在我这里……”茉然说着，直想哭，石英子赶紧抱她，哄道，“我的丫头，怎么是颗玻璃心啊！”逗得茉然哭着哭着又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