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洞很大，石英子说别有洞天，亦不算夸张。

一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只是游历了其一层的三分之一。对，只是洞的一层。石英子告诉她，洞有好几层，层层不同……“天啊，这转下来，可不是得十天半月嘛？”茉然不由在心里想。

自从洞内走进来，茉然生怕自己走丢，洞里的路，盘盘旋旋，除了基础框架顶门立户，该用的，能用的，统统被抽丝剥茧，各尽其用。奇妙所在处，房屋所设和外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则是石砌，每一间，每一舍，无一例外；洞内正中，有几千平米的一个大花园，山水湖泊，奇花异草，应有尽有；从一进门的门房到伙房的厨子，左左右右，为这个洞宅主人服务的，茉然见到的，已不只百人。茉然一路走过，不断有新面孔出现，当下只恨自己脑洞不够大，记不住许多张脸……

“你这叫洞吗？分明是宫殿！”茉然欠欠地说。

“我们落云山的人们，叫这石殿，因为大部分石子石孙们，都已经尽入我门。”石英子一脸傲骄，“在外村里的人们看来，我们还是青门洞，但洞和洞不同，就如你修为那个，崖洞？尽管你后来换了更好的洞，但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洞！”

“这么说，你们还是个大家了！”茉然脸上在笑，鼻子里却哼出一股冷气。“与你为友，是不是小茉仙高攀了呢？”

“哪里！这一路，不是都是我追的你么？”石英子一脸坏笑，凑向她的耳朵，茉然听罢，不由嘴角一斜，露出洁白的牙齿，转身再往前去，石英子忙跟其后。

“石儿，带姑娘吃点茶吧！”石母的声音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想着也转了许久，嘴角略微有些干。石英子带着她，往石母屋走去。茉然也想认真的拜会一下，两人想法一致，路也轻快些。刚至石母屋门，随侍老妪像在门口候着似的，不待他们开口，已掀开珠帘，让他们进了去。

里面，堂屋正中，乌金木方桌旁，两张大椅上，镶着玉边，石母坐在一张大椅上；两侧，又是四五张小方桌，两侧方椅端正立着，约略二十几人的座位绰绰有余；两侧方桌后，分东西两侧，皆建屋舍。茉然粗略看了一下，一侧是主屋，器具摆舍，金玉银器为主；另一侧，除了珠帘宝气外泄，偶渗出来的陈设，仍以乌金木为主。虽也算上品，但比之主屋，相差甚远。

石英子一看见母亲，一下子扑了上去，嘴也特别甜：“娘，今日儿子让内厨煮的血燕，你可要多吃几口，那可是凡间极品，且对我们……”说着，凑到石母耳边，石母强端着的冷脸，已藏不住笑意……眼睛亦瞄向旁侧无措的茉然。

“姑娘，你坐下吧，喝杯茶，润润嗓子……”

茉然忙谢过，端坐在侧椅上。接过待女端来的水，捧在手里，微抿一口，陪笑望着他们母子。过了许久，石母母子不再窃语，石英子坐在茉然对侧小椅上，向母亲笑道：“母亲，这是儿子在外所遇茉仙，她正好游玩，索性来家客居几日。”

“你既已决定，这等小事，你自己安排就是！”石母漫不经心回道，又啄了茉然一眼，“看这仙子举止一板一眼，似是有门有派，你倒是从哪里拣来这稀罕!”见石英子有些不自然，才调过头来，又像审视一件物品似的，从头到脚细细的端祥着茉然，又向她道：“姑娘，刚才有些怠慢，你勿见怪，我们这些石门野仙，久不沾染天庭正气，乡野之气难免浓些！”

茉然忙回起，言主母客气。石母似并不以为意，嘱咐随待拿出几件彩衣，说是前日去隔壁妹家，妹妹送她仙衣几身，只是颜色大过花哨，不太适合她的年龄，如今转送茉然，却是正好。茉然忙谢礼接过。

三人一起坐了良久，其间多是石母与石英子你对我答，茉然不过在旁讪讪陪坐，接不上话，又走不开。如此直到石母微困，石英子带着茉然，方才离屋，牵着她，拐了一道弯，又是一个干净院落，里面一个翠衣女子走了出来，石英子吩咐：

“这位姑娘是本公子的贵客，今天开始，你好生待候！”回过头，又笑着对茉然说，“你且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说！”

茉然点头。

翠衣女子见状，忙带着她进屋。茉然有些不舍回头，见石英子对自己笑了笑，急步向石母屋方向走去，只得随翠衣女进屋……

屋内，一间小屋陈设一张方桌，两张方椅。小屋一侧，只有一间主屋，主屋确大，一应物品虽具，却空空荡荡。

“这是我住的？”茉然疑问。

“是的，姑娘，这是公子专门为姑娘安排的！”翠衣女子笑道，“我叫翠女，你以后直唤我名就可以了，姑娘在这里呆一日，我就一日是姑娘的丫头！”

“你客气了，都是修为之人，叨扰了！”从小到大，从未有这样的待遇，自己还可以去使唤别人，这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就在眼前，茉然却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并不曾醒。可看这目前，事情来龙去脉，节节相连，掺不得半分假。

“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