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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天蒙蒙亮时,所有店都关了门,街上爱热闹的年轻人已经回去睡觉,觉少的老人们都出来晨间锻炼。
祁期在这里土生土长,一辈子没换过地方,不少爷爷奶奶都是街坊邻居,一见到她就和她打招呼。
祁期一晚上没睡觉,凌晨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在长椅上合了一下眼就沉沉睡去。
她睡着后,身上忽然披了件冲锋衣。
边庆泽怕有人看到她和一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男生在一起,所以离得很远,只在自己能看见她,却没有人会看到他的地方撑着下巴坐着。
他作息乱,很小的时候就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到最后只能靠抽烟来发泄混沌的情绪,通宵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夏天天亮的早,凌晨六点,祁期的闹钟就准时叫醒了她。
看着她因为熬夜而蔫哒哒的表情,边庆泽掐灭了今晚的第二十根烟,拖着被冻了一晚上已经发紫的腿走了。
祁期挣扎着醒来,发现身上披了件冲锋衣,是某个大品牌的,材质很好,看着薄,实则很保暖。
她刚拿下冲锋衣,就被清晨的冷风刮得直起鸡皮疙瘩。
她瑟缩了一下,又裹上冲锋衣,环顾四周,只有身后的小卖部还开着门,她裹着冲锋衣,走进去问小卖部老板这衣服是不是他的,老板看了一眼后就摆摆手,顶着黑眼圈说自己买不起这种名牌。
祁期冷得打颤,很不要脸地穿上了那件冲锋衣。
衣服很大,快到她膝盖,对她来说已经能当一件长风衣了。
早晨的微风像冰霜一样刮过去,初阳高照,宽容地洒在地面上,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祁期在烈阳中小跑着回家,外面的警戒线已经扯下,祁父祁母都不在家。祁期洗漱了一下,把冲锋衣叠好,和自己的衣服放在同一个柜子里。她不知道这是谁的衣服,但她想保存好,万一以后知道了还可以还回去。
她换了件衣服,草草做了点饭后走出家门。今天的早晨格外冷,祁期抹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就起身去赶公交车,路上还把昨天的剩饭倒在花猫经常出没的地方。
手机恰好发来一条信息,祁期猜到了那是谁。
一天之前,她手机里没有任何通讯的人,父母不联系她,朋友更别提了,她有都没有。
果不其然,一点进去,z纯黑的头像映入眼前。
【早。】
祁期还是人生中第一次被问候早安,有点受宠若惊地回复:【早,你怎么也醒这么早?】
那边回复得快:【没睡。】
祁期看了眼已经日出三竿的时间:【你不怕掉头发?】
【我头发多的是。】
祁期刚好顺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梳下来掉了一大把。她捏紧拳头,发了dy上那个手指指着一个阴阳怪气的笑脸的表情包。
z没再说出什么惨绝人寰的话,存过她的表情包,也回了一个手指指着笑脸的表情包,没让她留在聊天框的最底下。
公交车到达学校的时候,大部分卡点战士刚好到学校,所有人一窝蜂冲进即将关闭的大门围栏。
祁期捂着没吃早饭而有些难受的胃,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吵闹声嘈杂,男生讨论着赛车,女生讨论着影视剧。
当然,德尚高中任何吵闹的地方都少不了谈论边庆泽的。
“我听说萧听夏马上就回国了,她是不是还要接着追边庆泽啊?”
“还追?!她上次不就是跟边庆泽表白,结果被拒绝得很惨烈,最后跑去跳楼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我一听到这个我就想起校长去找边庆泽说萧听夏要跳楼,然后边庆泽直接说了个‘你是要我接住她吗’哈哈哈哈哈。”
“话说回来陶蔓灵不是也喜欢边庆泽吗,等陶蔓灵回来了不会和萧听夏打起来吧?”
“怎么可能,萧听夏可是腾瑞集团大小姐,富得流油,几百个陶家都比不上的好吧,陶蔓灵拿什么跟萧听夏争,拿她那一头彩虹吗?”
“真牛逼,为啥所有富家大小姐偏偏吊死在边庆泽身上了呢。”
“首先他帅,其次他帅。还有你知道他家干什么的吗?祖籍澳港的懂不懂,澳港几乎所有赌博产业都是他家的,他爸一人就富可敌国。”
富富富富富,祁期听得心惊胆战的。
她从第一天来就知道一个道理,她在边庆泽面前呼吸都是错的,要想活命还是离他远点,免得哪天他发起疯来用钱砸死自己。
她转移注意力似的低头解锁手机,z的聊天界面大咧咧地出现在眼前,祁期看着两个阴阳怪气的表情包笑出了声。
还是这个富哥可爱。
祁期傻笑着看手机,丝毫没注意到门外的骚动。
走廊里,边庆泽一件白t和宽大的牛仔裤,把额头前的碎发撂倒脑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