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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这种女生。
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重点高中读高一,成绩好人品好,处处跟他作对,不仅害死他妈还鸠占鹊巢,合着他爸把他赶了出来。
他讨厌这种仗着学习好就自视清高的学生,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做着下流事,最后再说点高尚的话就可以堂而皇之为自己开脱。
所有人都投来打量的目光,看得祁期心漏了一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么一群人。她作为一个新同学,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的事,却还是被莫名其妙的麻烦找上来。
刚刚还直言自己不在乎边庆泽怎么想的少女当即拔高声音:“顾行你说什么!一年都不来了?你知道为了这个座位安排,我他妈给宋主任塞了多少好处吗!”
“啥好处,你不就让你爸跟老宋吃了顿饭吗?”顾行回呛,嗤笑出了声,可陶蔓灵却压根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她眼睛瞪圆看着祁期,像是要扒了她的皮一样。
祁期生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想为自己开脱找补,却又想起了曾经喊破喉咙解释却没有人在意的绝望,涩涩地开口:“我没有想这样……”
陶蔓灵无视她,又转过头去,大声骂着顾行,而顾行也不甘示弱,笑着回骂,气氛很是微妙。
一个转校生而已,还是个贫穷的转校生,没有人会在意她到底想说什么,也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班主任在这时候走进来,所有人都一溜烟地安静入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饭点铃声一响,课上还体弱多病一睡不起的宋阳和顾行宛如方世玉投胎,还没等铃声响第二下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陶蔓灵还坐在座位上,笑着侧过头和同桌说话。
祁期走到她桌旁的时候,忽然被一声尖锐又带着气焰的“喂”叫住。
周围的人本来就不多,全都跑出去吃饭了,留下来的是一些动作不急不慢的,一声“喂”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嘭!”一股怪力把祁期推到地上,额头重重磕在桌角,细嫩的额头当场开始流血,剧痛让祁期捂着额头倒地不起。
“装什么装!给我起来!”陶蔓灵看着到底的祁期,昂着头笑出声。
“贱货,第一天就让我不顺心!”陶蔓灵朝着她腹部踹了一脚,白色上衣立马留了一个印子,“赶紧去给泽哥道歉,让他回来这个班级!”
祁期痛得全身蜷缩起来,说不出话。周围人有看戏的也有拍视频的,但没有人伸出援手,全在鄙视这个第一天就招惹到女老大的转校生。
她抓着祁期的头发,阴森森开口:“你最好赶紧去给泽哥跪下来磕头道歉,他一天不回来这个教室,我就打你一天。”
见祁期不说话,陶蔓灵又要上去扇她巴掌,被在窗外路过的班主任阻止,这才悻悻停手,走去食堂吃饭。
班主任搀扶着祁期去医务室,按理来说他不该管这群学生,毕竟每个人都家庭都有资格把他开除掉,但是这个新来的是重点高中转学来的,成绩比这个班级的所有同学加起来都好。
为了不让这么好的苗子第一天就被打坏脑子,他只能硬着头皮阻止那些富家小姐。
但愿他们没有丧心病狂到向校长举报自己。
……
边庆泽捂着满肚子血跑来医务室的时候,医生正在收拾碘伏和纱布。
“哎哟,边庆泽怎么又是你!”徐医生收拾药物的手一顿,看到他就有点头大,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去年你就天天受伤来医务室,我还盼着你今年学乖一点,结果这才开学第一天你就光顾我这小医务室,这次又怎么了?”
边庆泽捂着衣服的手松开一点,血瞬间像水一样往下流。他硬是一声不吭,满头大汗地看着徐医生:“给我换纱布。”
徐医生撩起他衣服,发现他劲瘦的腰上早就缠着一层层纱布,但伤口似乎又裂开,此时白色纱布已经从左腰处染红。
“你说你,天天在学校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怎么还能受这么重的伤。”
“快给老子换!”这是从喉咙中发出的嘶吼,边庆泽忍痛忍到汗如雨下,却还是没叫痛,任由医生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别急别急,还好上一个学生也是皮肉流血,我桌子上就有现成的药。”徐医生帮他解开纱布,即将年过半百的人一说教就停不下来,“我听说学校把那个重点高中转来的姑娘安排在你座位旁边,你不会把人家打了吧?”
边庆泽忽然一把扯过徐医生的衣领,声音沙哑又低沉:“唔好畀我提佢。”
别给我提她。
徐医生知道他家祖籍澳港,学校的人也都知道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如果他开始讲粤语,代表他真的动怒了。
边庆泽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重点高中”这四个字,偏偏今天一天所有人都在他身边重点高中来重点高中去的,生怕他心情好一点。
两个星期前,重点高中几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