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仓惶不安的水眸。
“逃婚一事我已经向官家解释清楚,官家重孝,能体谅你的。等你阿娘孝期过了,我再向官家提娶你的事。”
赵临渊拉着宋时薇坐下,一言一行皆是柔情蜜意,从前宋时薇总被他这幅表象所蛊惑。
宋时薇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殿下,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她声音几不可闻,只剩哽咽,哭得伤心。
赵临渊倒水的手顿了顿,眼皮未抬,只是笑了下:“淼淼,我并不觉得这为难,有天大的事我会替你顶着,只要能迎娶心爱的女人。”
他说着单手牵住了宋时薇的手,宋时薇本能瑟缩。
赵临渊眸光顿了下,若无其事道:“我知道庄小娘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退婚一事莫要再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到你。”
呵,男人的嘴,鬼话连篇,有本事给她正妻之位啊。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不计所有登上那个位置才对。
当爱意消逝,这些甜言蜜语听在耳力只有作呕。
宋时薇努力维持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哭丧道:“可是我怕,今日阿娘遭人毒害,草草被下葬,连个灵堂和牌位都没有。身为妾室,生死不由人。”
“淼淼,我明白你的心情。你阿娘的灵堂和牌位我都会给你。至于你那三妹妹,怎么处置得由你父亲决定,毕竟这是你们宋家的事,我不好插手。”
是不好插手呢,还是舍不得呢,宋时薇心底冷笑,如果由宋启云处置,估计这事就只能这么了了。
她浓睫掩下,遮挡眼中的不甘。
阿娘叫她不要去恨,可谁都可以放过,唯独宋璎珞不可以。
“殿下......”
宋时薇声音带颤,一缕青丝垂挡在她脸颊,隐绰光影下,神情如同秋风扫过枯叶般可怜。
“如果连阿娘的仇都无法报,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宋时薇最后一个字几乎要被哭腔吞没字音,她仰首望着赵临渊,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怜。
平日里的宋时薇温文淑良,一板一眼,这还是赵临渊第一次见宋时薇这么爱怜讨娇,罕见心里揪疼了一下。
他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哄着:“淼淼乖,不要哭了,别说死不死的,有我在,定护你一辈子安然。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宋璎珞的事我会处置。”
“殿下......阿娘走了,我只剩殿下了,殿下可不要丢下我。”
赵临渊拍打她后背,像哄孩子那般哄她:“我不会丢下淼淼的,乖啊。”
宋时薇呜咽一声,哭得越发情真意切,她心想这狗男人还真的吃这套,难怪前世宋璎珞能把赵临渊吃得死死的。
“淼淼,你所提的要求我都答应你了,那不要再闹退婚了好不好。”赵临渊轻声诱哄着她。
宋时薇许久没有答复,直到赵临渊要不耐烦的时候,她才点头应声:“好。不过在成婚之前,我想去寒山寺替阿娘祈福,可以吗殿下?”
“这有何不可,祈福是好事。”
赵临渊低头深情款款地看着宋时薇,替她捋了捋鬓边乱掉的发丝,宠溺道:“我知道你一向孝顺,到时候政务要是不繁忙,我也陪你在寒山寺小住几日。”
可别,宋时薇内心抗拒,表面依旧温温柔柔应下,露出甜蜜的笑容:“我就知道殿下对我最好啦。”
难得见她这般娇憨,赵临渊很受用,忍不住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淼淼。”赵临渊说着用帕子轻轻拭去她泪水,神情温柔且深情。
“好。”
宋时薇被赵临渊回到小院。
等关上门,她抽出帕子使劲擦额头,刚才被赵临渊吻的那一下,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现在恨不得立马离赵临渊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沾染。
走出宋家大门,赵临渊将步子一转。没有坐上回东宫的马车,而是来到隔壁街一处两进一出的宅邸。
进了主屋,一双纤纤玉手立马环住了赵临渊的腰身。
“太子哥哥,我等你好久了。”女人娇柔的声音仿佛掺了蜜糖。
两团高耸的柔软紧贴着赵临渊的后背。
赵临渊没有心情和女人调情,转过身,不留情地扯开她手,冰冷说:“扬州和东洲你选一个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选一个地方凉快待着去。
“太子哥哥你赶我走。”
宋璎珞不可置信,小脸苍白,泪眼汪汪凝视着赵临渊,她额头上还缠着纱布,是被宋时薇用花瓶砸出来的伤口。
看到宋璎珞羸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闪过刚才宋时薇哭泣的画面,赵临渊不耐道:“你自己做了蠢事怪谁,你姐她要一个说法,否则她要和本宫退婚。”
“那就退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