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蹰
不是一了百了吗?”
看着梁晓声冷峻的脸,萧桓喉咙动了动。
这个办法绝了。
梁晓声继续说,“《奇闻杂录》这本书我看了许多遍,这种机关万变不离其宗,原理倒是都一样,找到中心枢,破坏中心枢,就行了。”
她声音平平,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常见的东西。
那个青玉圆盒下不仅有收据,还有王老夫人和刑部尚书之间的书信往来。
桩桩件件,全是铁证。
****
从围墙翻出去之时,王家的法事还在进行。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原本悲痛欲绝的王老夫人忽然脸色一沉。
她拿起丝帕擦拭着眼角的泪,吩咐身边的人将那几个给梁晓声与萧桓衣服的家丁带了现场。
她苍老的手上爬满了皱纹。
声音沙哑,但足够有威严:“你们,做得好。”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萧桓和梁晓声离开的方向。
院子里道士做法的声音不断地回荡,大火卷起还没燃烧殆尽的火纸,在空中化成灰烬。
她再次闭上眼,两行浊泪逐渐流了下来。
那个人在她为王友才悲痛欲绝时找上门来,以王家百年家族门楣威胁,逼着她放弃调查王友才的死因。
这样直白的要挟,明眼人都知道了王友才是被谁害死的。
家族几经式微,到她这一代,随着老爷的离世,更有败落之大兆。
二十二年的契机改变了这一格局,他们家族在登上了四大家族之首时,也逐渐忘了初心。
她愧对先皇提名的那份“万民心”。
她本来可以早些停手,但利欲熏心,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最深处,作恶多端,直到她亲手害死了友才。
想到这,王老夫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但是作恶就是作恶,不管是出于了什么样的原因,她早已是一个罪人了。
****
回去的路上,萧桓再次胸口发痛,而胸口受的伤也因这份剧烈的痛苦开始渗血?
他蜷缩在地上,离客栈还有很长一段路,梁晓声在他身上摸那个药瓶,给他塞进一粒。
萧桓死死的握着梁晓声的手,这一次的疼痛与先前的都不一样。
老谷主说过,血水之兆,由极热到极寒。
而他已经感到了一丝游走在浑身的寒意。
梁晓声看着萧桓在自己的怀里颤抖。
明明之前吃了药就好了啊。
为什么这次,他还是这般痛苦?
“冷。”
萧桓挤出一个字,梁晓声将他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试图给他一些温度。
飘着小雪的天,她蹲坐在地上,也犹如一片雪花。
而她现在只想护住萧桓这片即将要化了的雪。
梁晓声看着四周,乌黑的巷子,漆黑的道路,什么都没有。
王家那做法事的声音断断续续。
而路的另一头,火光四起。
有人来了。
他们是被发现了吗?
梁晓声费力地把萧桓拖到一处柴垛。
脚步靠近时,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老大,是这里吗?”
是昨日那几个男子的声音。
是他们出卖了自己?
可若是这样,那她与萧桓又为何能够那么顺利地进入王家的宅院?
以王老夫人的心机,她会猜不到自己和萧桓是为了她与刑部尚书的通信来的吗?
所以,自己手里的这一份,到底是什么?
“不在这里,往前看看。”
那些人逐渐离去。
梁晓声才松一口气,忽然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
是谁?她还没来得及出声,身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梁姑娘,是我,赵音。”
赵音?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现在了这里,但听到赵音的声音她悬着的心还是多少有些放下。
等赵音逐渐松开手,梁晓声小声问:“赵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说来话长,这里不安全,你们先跟我回去。”
****
才隔一天,又回到了这个院子,虽然这个院子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但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
何温在屋内焦急地等待,出了一手的汗,直到看到赵音带着梁晓声出现时菜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他们扶着的萧桓时,脸色又是一变。
“晓声,他这是怎么了?”
梁晓声和赵音七手八脚地把萧桓扶到床上,压了几床被子后才说:“小姨此事说来话长,但是肖公子他现在身体有明显的寒症,我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