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蹰
整个大厅空空地回荡着梁晓声的声音,她拔出萧桓腰间的配剑,试探性地对着这块空空的地面猛地一刺。
她这一举动倒把萧桓吓到了,梁晓声从不是这般莽撞之人,贸然做出这个举动,怎么不怕会不会触碰到了某些机关?
他没有及时拦住梁晓声,好在无事发生。
梁晓声也是看出来了他的担心,解释道:“机关术法我也了解一些。”
“兄长你看这里的结构,四周实,中间空,它没有任何支撑点将一些暗器固定。”
“而且,这王老夫人应该是对自己的这间密室相当自信。”
“且不说暗门难找,就那个双簧锁也非比寻常。 ”
“再加上海澡泥昂贵,对涂抹的环境要求极高,整个墙壁都不能有什么凹凸不平之处,想来她也是没办法去埋什么机关的。 ”
萧桓听她这般讲完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从小看着的女孩什么时候懂得那么多了?
他贴近梁晓声的身后,将铁剑拿下,“ 这个重,还是我来吧。”
梁晓声会心一笑,她自然地将剑给萧桓,自己站在一旁揉了揉手腕。
随着萧桓在剑柄上力道的加深,砖石逐渐松动,最后,以剑尖为圆心的地方塌陷下去了一个洞。
“小心,别把这些砖给弄坏了,慢点,别碰到下面了。”梁晓声出声提醒。
然后她走近,将砖石一点点拨开,果然在里面看到一个青玉盒子。
看到这个盒子后,梁晓声和萧桓都一脸的沉思。
怎么又是这种盒子。
老将军的也是,王友才的也是,王家老夫人的也是。
“晓声,这种盒子是有什么玄机吗?”
萧桓刚想要蹲下捏起盒子,就被梁晓声出手打住。
“别动,你看这里。”
顺着梁晓声指尖指向的地方看去,这个青玉圆盒下面是一块白玉石板。
白玉石板表面光滑,但这青玉圆盒却不是紧贴在上面。
仔细观察,能看到盒子的底部隐隐投在这玉板上的影子。
萧桓问道:“晓声,这是机关?”
梁晓声点头:“ 《奇闻杂录》上记载了一种靠重量维持平衡的机关,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若不当触碰的话,只怕我们都会葬身在里。”
萧桓听后赶紧把手缩了回去,“那这王老夫人是如何给它拿出来的?”
“按理说,她那会放着一个特制的压板,这样卡在两边,盒子出来的瞬间,压板就下去了。 ”
梁晓声边说边给萧桓比划着。
地下的温度很低,而且又闷又没有风。
这让梁晓声感到很不舒服,她又是忍不住地咳了几声。
声音在大厅里慢慢回荡,伴随着海澡泥的淡淡腥味。
萧桓想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梁晓声的生死,却被拒绝。
“兄长,这种情况下,冻一些我会清醒一点。”
萧桓听后眉头微皱,阴暗闷冷的地下,昏明交织的烛火,梁晓声脸色苍白,她慢慢地低下身去。
现在出去偷那块压板确实不切实际,不管是什么机关,总是有什么方法给它解开的。
就像那把双簧锁,即使多么复杂,一根铁丝也能打开。
看着梁晓声单薄的身影,弓在地上,萧桓不禁又想到了碎在雪地上的月亮。
她浑身上下都零落着那破碎的凄美。
那日在伏姬门外也好,还是现在也好,萧桓发现梁晓声似乎总会同一种自·虐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清醒。
但梁晓声并没有在意到这些,经年累月,这几乎已经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了。
“晓声,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生活吧。”
萧桓的声音小小的,在整个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地一圈又一圈。
梁晓声思绪被打乱,她回头愣了一下,“兄长,你…”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萧桓嘴唇动了动一下,还没说什么,就被梁晓声打断,“兄长,你别愣着了,我知道办法了。”
萧桓:…
他觉得梁晓声现在就是毁气氛能手。
“什么办法?”
梁晓声说:“兄长,你的剑给我。”
萧桓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剑递了过去。
这把剑是黑金铸造,重量不同于一般的铁剑。
梁晓声只得两只手握着,她对萧桓说:“兄长,旁边的那块砖给我拿开。”
萧桓照做。
只见梁晓声将铁剑直插进砖块下方的地面,“啪”地一声,这块空心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
“你这是?”萧桓愣住了。
梁晓声说:“与其纠结怎么糊弄过这个机关,直接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