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条狗都杀不了
“前边好像有人打架。”
“是阿梧在打人。”
“过去看看。”
柳云拉着纪元徽快步来到战圈边沿,只见井梧出手极快,身躯极稳,一群人前赴后继连劈带砍,却连他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你家阿梧跟谁学的功夫,怎么这么厉害?”柳云惊叹。
“不是我家…是小叔家…”纪元徽撇嘴。
“你跟你小叔不是一家子?”柳云双眼直盯着井梧。
“虽是,但阿梧只听小叔的。”纪元徽神色渐渐暗淡。
“哎随便吧。”柳云摆摆手。
“我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我只知道他很厉害,多年来未逢敌手。”纪元徽老老实实道。
“唔…看出来了。”柳云饶有兴致地观赏。
井梧以一敌数十,于战圈中央屹立不倒,威风凛凛,宛若战神转世。
纪元徽却显得不怎么有精神。
这时,战圈分出一个豁口,一女一男从中走出,看那架势就知道身份不一般了。女子面若桃花,束发束腰,于娇艳中别有一股英气;男子一身黑衫,剑眉薄唇,两眼透着杀气。
柳云不认得他俩,单凭推断,应是苏家小姐苏杳跟白虎门玄霜堂堂主,东暗。
然而双方都还没开口,那黑衣男子便疾飞而去,呼吸之间身形数度变换,待到井梧跟前,凌空一掌横劈。井梧向后躺倒,然右足仍点在地上,躲过此招后翻身而起,跃至半空向下猛踢。黑衣男子立时向侧边闪避,井梧腿风随即而至,黑衣男子只得以双臂相抗,功法碰撞下,他倒退近一丈,黑靴几乎要在地上擦出火花来才止住。
看他脸色不佳、呼吸急促的样子,显然是落了下风。反观井梧,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稳稳当当地立于原处,面上颇有倨傲之色。
柳云险些拍手称快,强压内心为之喝彩的冲动,满脸惊羡地打量井梧上下。头一回看高手对决,竟是一方以绝对的优势毫无悬念地取胜,她难免心生崇拜。
纪元徽却是心生懊悔,早知道在秦府多待一会儿了。
先前围成的战圈纷纷退至女子身后,包括黑衣男子,纪玢誉自彼端现身:“苏小姐好大的阵仗。”
果然是苏杳。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苏杳嫣然一笑,“见过纪宗主。”
纪玢誉以手中折扇作承托之举:“有礼。”
“纪玢誉。”黑衣男子冷然道。
纪玢誉神色不变道:“东堂主。”
井梧已来到纪玢誉身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东暗。
东暗狭长的双眼微眯:“看来朱雀门势必要插手我白虎门之事了。”
纪玢誉道:“别担心,我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杳望向他身后:“那位是纪少主吧,还有纪宗主新收的女护卫,柳云。”
纪玢誉眸光一厉,却是笑道:“苏小姐果真耳目众多,无所不知。”
柳云收到纪玢誉眼角余光,赶忙凑了过去,虽然她并不想掺和。
“宗主。”
纪元徽也跟了过来:“小叔。”
苏杳笑道:“其实纪宗主想要灵丹妙药只管开口便是,何需这般周折,但凡是我府上有的,任君挑选。”
“苏小姐的好意纪某心领了,奈何苏、黎两府离得远,大老远地跑一趟倒真是不必了。”纪玢誉瞧瞧天色,“纪某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苏杳爽快道:“改日再会。”
回黎府的路上,纪玢誉一直若有所思。柳云本以为他是在想苏杳及其相关,岂知他突然开口道:“你不必跟来。”
柳云愕然:“那我去哪儿?”
纪玢誉道:“冉府。”
柳云只怕被梅卉裳命人打出来,可纪玢誉之令又不可推脱,她只好应了声是,不想纪玢誉竟还补上一句:“务必取得顺灵丹。”
柳云讪讪道:“若是拿不到呢?”
纪玢誉顿了一顿,好似改口道:“扣工钱二十两。”
井梧神色微变,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无用之人不必留着才是。
“什么!”柳云大惊。
纪玢誉不容置疑地看了她一眼,柳云呆住,再回神时,纪玢誉跟井梧俱已走远,她身边仅有纪元徽一人。
柳云委屈巴巴道:“你小叔太不是人了。”
纪元徽抿了抿唇,其实他也常常这么觉着,但又会暗自责怪自己不敬。
柳云掉头回冉府,纪元徽与之同行。
恰逢午饭时间,梅卉裳却没有招待他二人的意思。
柳云讪笑道:“第一件事遇上了点儿麻烦,非我推脱,实在是事情棘手,不如梅夫人先说说第二件事或者第三件事?那顺灵丹给不给无所谓,关键是能为夫人效力,尤其哄了夫人高兴,那便是在下莫大的殊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