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x你]抱一下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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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彻’是你给这只猫起的名字吗?”
晚上九点半,我从冰箱里拿出罐头与猫条,将它们焐在手心里解冻,然后出门。
时间很晚,哪怕对于社团活动结束后为自己加练的队员也很晚,所以我从来没有期待会在这时遇见岩泉一。可他偏偏就在这时出现了——好消息是,他身边没有别的人。
岩泉与我,我们在公寓楼下的花坛旁面面相觑。他看着我,我看着他;黑白双色的猫咪蹲坐在花坛上,静静地看着我们俩。
“嗯…嗯,是呀——毛发的颜色很像不是吗?”
他在我身边蹲下,接过我手里的猫条,然后将袋子伸到猫咪面前。岩泉喂猫时是没带多少感情的,不过是一串机械的动作。明明身体做出喂猫的动作,心里却很明显地在想着其他事情。我很想和他说话,但也不太想,被这样矛盾的心理支配着,所以坐立难安。
于是最后,我选择继续蹲着。
“为什么说毛色很像?那家伙头发明明是棕色的。”
草丛里飞着许多蚊子。O型血很讨蚊子的喜欢,我穿着宽大的睡衣裙,露出的小腿上起了一块接一块的红肿。在岩泉一开口说话、让我察觉到他的存在之前,我一直得了虱子似地疯狂抓挠自己的小腿,他一定全部看见了。还有在猫咪出现之前,我蹲在地上对着花坛喊“小彻小彻小彻快出来”,他一定也全部听见了。
好在只有岩泉一个人,他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
“是护膝啦。那家伙的护膝不是一黑一白吗?这只猫咪的颜色正好一样,所以干脆就这样叫了。”
小彻将硬塑料的袋口舔得咔咔作响,让我有些担心它的舌头。但猫的舌头上有倒刺,如果塑料可以感觉到痛的话,要担心的其实应该是塑料才对。
岩泉又将袋子里鲜虾味的膏体挤出来些,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好腥”,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搓了搓鼻子。
“名字是三个多月前取的了……现在它听习惯,想再改也晚了点。”
“为什么要改?”岩泉接过话头,但并不朝我这边看,而是专心致志盯着手边的猫咪,“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挺好。”
“……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注意他护膝的颜色。”
没想过么?
宛若被一道雷电击中,手下意识地攥住了睡衣的裙角。面对这样的话,理应是要反驳的吧?面对他的朋友岩泉一说出的这样的话,在这个瞬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在及川彻的朋友们眼中,也许甚至同样在他自己眼中,我对他漠不关心,态度几近淡漠——既没有像那些爱慕他的女孩们那样,不辞辛苦支持他的每一场比赛,也不会像小猫咪那样吃醋撒娇,闻见他手上沾了其他小猫的气味就高高昂起头,置气地不再去理睬他。
以前我告诉及川自己不喜欢猫,因为猫敏感却淡漠,对喂食它们的人不会有太多感情,占有欲另说;小狗就不一样,见到喜欢的人便巴巴贴上去,胸腔里装满炽热的感情——感恩与爱,不舍与依恋……你会成为它的必需品,而不是可有可无的调味剂。
所以我养了一只小狗。这样在感到孤单的时候,它随时都可以陪着我。
而我表现出的淡漠却是像猫的,这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甚至在分手之后,还要在他的朋友面前强调『猫咪的名字是三个月前取的』这件事情,以摆脱自己对他余情未了的嫌疑。
是为了分手后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还仅仅是为了省去麻烦?——这点则连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其实,比你们认为的更加在意他,”
余光看见岩泉抬起头看向了我,似乎在等待下文,等待我坦白承认深深喜欢着及川的内心,可我却在此时退缩了,
“不过,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毕竟我们已经成对方的过去式了,很快他会找到更多更在意他的人。”
岩泉的表情看上去是要发火了,但我继续往下说着:“你不用说 ‘才不是那回事’ ,我们都很清楚,这样的人一直都是存在在他身边的。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我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听到这些绝对会被气死的。”
“不会的。但今天的对话还是对他保密吧,关于猫的名字也是。”
岩泉一手握着已经空掉的包装袋站起来,脸色有些难看。我抱歉地朝他笑笑,踩着拖鞋跑回了公寓楼,黑暗中留下一整串鞋底与地面撞击发出的踢踏声。
距离及川与我分手已经过去一个月,只是那时的场景和现在可真像啊:同样我率先转身离开,就连一次头也没有回过。内在的感觉和现在也是一样,一样感觉心脏“啪嗒”地从高空坠落,一样感觉大腿、小腿、胸部的血管麻木,好像有几万只密密麻麻的蚂蚁在里面爬。
这样的酸楚、堵塞,此生不愿再体验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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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是会因为梦想闪闪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