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伺候

泡在药桶里，水温舒服的不像话，浑身伤口也感觉在快速恢复。

想到现在的处境，年述情不由得头痛。想到陷入黑暗前乖乖大声对她说等他来找她，不出意外应该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是身份变了。

但现如今没有被捆住，却又不知道被戴上什么东西，发着妖冶的光，好像会读心似的，但凡有点逃跑念头，就会被电击，痛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缓了好一阵，这才从那种痛苦中脱离。金色的镯子坠着丝丝弧形流苏，加上红玛瑙圆珠点缀，流苏和镯子间是用小块宝石链接，做工精细，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即使镶嵌着许多宝石到没那么笨重，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四肢都被戴上了此物，随着抬手走动，流苏玛瑙互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教人好不心神荡漾，到真像个逗弄人的玩意儿。不理解的太多了，想多了脑袋痛，不过年述情现在唯一确定的，是现在自己的处境不是很好，这里是古代专门接客的青楼。现下最重要的，先把伤养好，再从这跑掉，她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世界。

怎么解开自己身上的东西，成了第一个难题，这东西使人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自己这具新身体条件又不大好，虚弱的要命。任人宰割的滋味可不好受。想起将她伤成这样的那两个人，年述情暗暗握紧拳头。

她年述情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一路上对她的她种种都记在心里，他日必如数奉还。想起在路上两人对她非打即骂的样子，若不是她强撑这一口气，指不定能不能活到现在。

泡了一会儿，等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门外传出侍女的提醒声，年述情后知后觉水已经凉透了，于是赶紧从大桶里出来。

刚发出一点响动，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外间哒哒哒地跑过来，低着头，捧着有两个她这么大的亚麻丝冲了进来，随着跑动，布料被掀起将她脸整个遮住，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路，不过倒是跑的飞快，边跑边喊着“小姐，小姐奴婢来伺候你更衣，让奴婢来小姐！让奴婢来！”

年述情哪见过这种场景，看着眼前比自己低一个头的小姑娘，不由得轻笑出声。

听到声音那姑娘不由得发抖，“噗通”的一声跪在年述情边，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奴…奴婢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哪惹您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姐怎么打我骂我都成，请小姐大发慈悲别吃奴婢。奴婢不好吃，奴婢已经一月没有沐浴，浑身是汗味，还是酸的。奴婢错了，奴婢这就领罚，请小姐大发慈悲，放过奴婢吧。”作势就要上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年述情赶忙将人拉住，故意板起脸道“我让你打了吗？我还没说怎么惩罚你，你怎么擅作主张。罚你站起来把擦眼泪擦干净，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向我解释为什么说我吃了你？”上一世自己早早当家，已经能看出来每个人的性格，眼前这个小姑娘真是没一点心机，浑身泛着傻气。

“啊？”那小姑娘呆了一会儿，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强忍着哭腔，“奴婢叫春笑。呜呜小姐。被您赶出来的春雨姐姐说您长得好看，是妖女，专吃人肉喝人血来驻颜，大家都害怕，于是没人来伺候您，本来分到您这的人临时跑了。妈妈那边还催得急，她们就把奴婢赶了出来，奴婢刚刚还以为要死了，吃不上北门张师傅家包子了，还能吃还能吃！”

年述情想了想，是先前那些下人们伺候她沐浴时因为干活不认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被她赶了出来，没想到怀恨在心污蔑自己。年述情扯出一抹冷笑。轻轻拍了拍春笑的头，小姑娘看起来不过15，瘦瘦小小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倒是没什么心眼。

被春笑伺候着穿好衣服，来到镜前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万幸跟原来大体差不了多少，只是五官相较之前更精致了，这明显媚丽的容貌不显庸俗，未施粉黛也十分貌美，一双桃花眼能叫人勾了去，那股未经世事的纯洁和灵气，是前世自己所没有的，之前用乖乖的毛编成的项链还完好戴在脖子上，用玉雕刻的猫咪正安安静静的睡觉，抬手摸了摸小猫，熟悉的老朋友，让年述情，觉得稍有一点安慰。

梳妆的时候，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春笑聊着。“我第一天来，还不知道这是哪儿呢，想熟悉熟悉地方。春笑，你帮我介绍一下。”

“好的小姐，没问题的小姐。这里是曾经是凉都最受欢迎的青楼—愉欢楼。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是隔壁玉春楼。我们楼一直在和隔壁楼较劲，明里暗里啊都好几次了，据说熙妈妈和隔壁妈妈关系甚是不好，两人每次见面都要讽刺对方几句，厉害了还会大打出手。”说着说着春笑偷偷笑了起来。

“咱们愉欢楼一共四层，一层是楼里姐姐们表演的地方，二层用于接待客人吃酒，其余则是姐姐们挂牌接客的地方。我大概就知道这些，其他的还得等熙妈妈派嬷嬷教您。对了小姐，犯错会被毒打一顿，关到后院，那是特别恐怖的地方，传说有吃人的怪物在，小姐千万别犯错。”

“后院？”年述情轻轻复述了一遍，揉了揉春笑脑袋，张嘴欲说什么，现在耳力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