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何斐
九月初明显较前两天凉了许多,透过窗子看外面的天空是一片嘹亮的灰白,许多蜻蜓在盘旋着低飞。
阴天,适合适合睡个回笼觉。
就这样想着汤荷一歪又躺倒在床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又被一旁的小孩吵醒,趴在她耳朵边一旁蜜蜂一样嗡嗡乱叫:“舅妈,起来吃饭啦,起来嘛,起来嘛。”
她将头埋到被子里,说话声音有些不清楚:“找你舅舅去,舅妈头疼死了,还要再睡会觉才能好。”说完,一旁的小蜜蜂终于停止了扇动翅膀,跳下床登登向房间外跑去。
相隔没多久,何忱拿了牛奶和面包又回到了汤荷身边。将面包撕了小块湿了牛奶喂在她嘴里,还自言自语道:“舅妈,我喂你吃面包,你就不会死了。”
任汤荷再想偷懒,也经不住这比自己小近二十岁小辈的伺候。起身一口喝完了他手里的牛奶,吃光了面包。何忱趴在汤荷身边满意的接着说:“舅妈,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去拿。”
汤荷低头看向自己穿的睡衣,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环视一周也没有找到衣服,左边相邻的是洗漱间右边相临的是楼梯过道。
听着楼下陡然增多的吵闹声,她便向一脸殷切等候差遣的何忱吩咐道:“乖宝宝,麻烦帮舅妈拿套衣服来,你可以找舅舅问在哪里。”
何忱嗯了一声跳下床登登跑下了楼,只是汤荷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何忱,倒是等到了何忱的妈妈。
她先是吩咐送了两杆衣服进来,又向汤荷说道:“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衣帽间竟然设到楼下书房旁边,让我找了好久。”
衣架推到床前,倒是没由得汤荷选。她依次挑选在汤荷身上比划,最后选了一套薄呢杂蓝格套裙。让汤荷换好后跟着她下楼,到了院中,她环绕一圈问汤荷:“院子里有监控吗?”
汤荷点头说有,但是不知道在哪里。最后还是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何忱,在院中的一盏落地灯的盖檐下发现了一枚小巧的监控镜头。
汤荷觉得奇怪,姐姐还怕自己弟弟翻监控去调查她不成,便开口问:“姐姐,怎么了?”她摆了摆手,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展示着她的不悦,开口说:“你还是叫我何斐好了,喊我姐姐怪怪的。”
徐嘉柏姓徐,她的姐姐却是姓何,难道还不是亲姐弟,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来口。
何斐拉着汤荷到了院外,徒步走到了她的房子里,她面上才显得有些安心。
这才开口向汤荷说:“我们是一胎生的,两家都在争我弟弟跟谁姓,没人在意我,所以我随父姓,嘉柏随母姓。”
汤荷听见说同胎生,不由细细打量起她。
与徐嘉柏那般仿佛用力篆刻的五官不同,何斐是水一样顺然流畅,玉盘似的的一张脸。
没有半点相似的两张脸,怎么也联想不到她们竟然是同父同母,还是同胞姐弟。
何斐清冷的面容上显一份温柔,接着开口:“但是我争取到了我儿子跟我姓,也挺好。”停顿了一下,转头问汤荷:“u盘在哪里?”
汤荷被这话题的突然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确定的开口:“什么?”想着徐嘉柏可能没向她说的失忆的事情,又向她解释道:“我出了一点事故,撞到了脑袋,很多东西我都记不起来了。”
何斐脸色一变,用美甲上的夸张钻片一点一点用力叩击着玻璃桌面。
长长的睫毛遮低垂,一时安静的只能听见何斐的轻喘的呼吸声,开口:“真的?那你现在都记得哪些东西。”
汤荷现在记得的东西都是最近恶补来的,实话实说对她讲:“若不是我最近做梦,我连你的脸都记不得。”
何斐头疼般扶起额头:“梦也不是编造来的,你都梦见我什么了,有没有梦见你自己拿着一台电脑或者一个铁质u盘。”
两个梦都有些狗血,汤荷本不想讲。但是莫名被何斐的语气压倒,便粗略的和她讲个大概,老实回答 :“除了手机,我没有再梦到其他电子产品。”
以为何斐会因为这两个关于她弟弟的梦而笑出声,反而她听完对汤荷讲:“这些都是你和嘉柏真实发生的事情。”
汤荷惊叹的啊了一声,她接着说道:“你们这两个小孩谈恋爱当初不知道搞出了多少事情,当时你跟着我爸的飞机到了加拿大,然后嘉柏也闹着要去留学。虽然我家在国外生意也不少,但是我外公总是担心这个独孙在国外发疯闯祸,在国内他能看住还算安心,就不让出去。后面他终于成功出国,但你那时在国外和一男的闪婚,我们都以为就这结束了。天知道,他在那边做小三。”
何斐讲完,旁听的汤荷内心只有震惊叠加着更震惊,天呐,这比徐嘉柏和她讲的版本还要离奇。
“然后呢?”汤荷追问道。
何斐抬手看指间,那里有两颗钻因为刚才的敲击而有些翘起,甲面有些不平。
拿起一旁花几上的茶轻呷一口,润嗓后接着开口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