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忆了
她是被疼醒的,猛的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白皑皑,白墙,白织灯,白色百叶窗。
唯一色彩是墙上的蓝色圆钟,显示现在是八月二十九下午十四时五分。
现在是在医院?
可是女人脑子里一点关于她进医院的记忆都没有,一片空白,她更是连自己名姓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要抬手,却发现手被束缚带捆在床上,想要说话,张嘴却只能啊啊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莫名像一具被捆在床上待解锁的僵尸。
门口一阵响动,她下意识侧目看过去,几个医生和护士推着各种仪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深灰色风衣和黑色长裤和一身白的医生护士格格不入。
实习生?
医生扒着她的脑袋来回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头部淤血导致的失忆,对一旁男人说:“短则这三四天就会恢复记忆,长则需要两三个月,一两年也是有的,要看恢复的状况。”
护士解开束缚带,一众医生和护士都退出了病房,说完离开时还关上了病房的门,只留着刚醒的女人和那个男人两两相望。
她一脸疑问的想,只是失忆了?只是单纯失忆为什么还被捆在床上?这种不是只有那种癫狂发疯乱咬人的精神病才会被手脚捆住的吗?
那男人沉默的坐在女人床前,屋子里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亦或者是她的。
她悄悄转头,发现这个男人长的还挺好看。高鼻薄唇,眼尾上挑,黑色的眼珠子沉沉的。一袭深色衣装衬他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煞白,仔细看脸颊处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像恐怖片里吸引眼球的漂亮鬼。
发现和他对视上了她吓得赶紧转头看墙,莫名心砰砰跳的飞快。
“你真失忆了吗?”一直沉默着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质问。
她偏着头不想说话,仿佛想从面前的白墙盯出一个洞来,让自己逃离这满是消毒水味难闻味道的地方。
从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你不记得我了?”这句话应该是伤心或者郁闷的,可女人莫名从他语气中感受放松和,开心?
突然他握住床上女人的手拉向他的方向,像嵌身体里似环住她的脖子和胸口紧紧抱住,男人力气很大,相对她这个不知道卧床多久的病患来说,听着时钟秒针滴滴一圈转又一圈,几乎要因为这个拥抱窒息。
女人呼吸不过来的咳嗽声向他提醒自己是个人不是死物,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松开手,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因这拥抱展现出多少柔情,看向女人语气有些苦闷:“汤荷,我们刚结婚没多久,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只觉被一道炸雷劈中,女人想过无数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哥哥,亲戚,朋友,是男朋友这种想法也隐约的猜了,没想到直接是老公。
被称作汤荷的女人吓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男人。这就像一觉醒来一个不认识的路人,一个长得还不赖的路人说咱俩结婚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那我们们是不是快离婚了。”
气氛一时凝结,汤荷抬头看,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从他没有变化的面部表情,和黑沉沉的眼珠中看出疑问,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又是沉默的望着她。
这句虽然是玩笑话,但他脑子里确实闪过了一秒离婚念头,一想要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同吃同住,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空荡荡只有两个人的病房令她迟缓地感受到了不对劲,她虽然失忆了,不记得曾经读过的学校认识的朋友和血缘的亲戚,但是不至于人缘差到一个愿意来看望她的都没有吧。
汤荷带着疑问的眼神望向那个男人,问他:“我是孤儿吗?”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女人,还是想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他还是不太相信女人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开口:“你爸妈在你出生的时候就离婚了,你从小和你姥爷生活,但是前年你姥爷去世了。”
汤荷没想到除了已婚的事实,自己还要面对这样无亲无故的惨淡现实,可是无论如何她没有办法将面前的男人与自己用婚姻联系上。
男人突然又开口:“只不过是凌晨一点你要吃冰粉我买不到,然后我们吵了一架,你跑出门要自己买但是被车撞飞了,然后就到医院了。”他深潭一样的眼睛望着她,幽幽说道:“怎么就失忆了呢?怎么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呢”
怎么还有车祸?
汤荷听后,赶紧用手在头上摸索,又掀开被子撩起蓝色条纹病号,只有额头一小块鼓包和小腿有一小块的擦伤。如果这是车祸留下的痕迹的话,那她应该是被婴儿车撞的,并且医生并没有提起被车撞,汤荷赶紧回嘴:“你说谎,我没有,被车撞。”
男人哈哈一笑,开口说:“被车撞飞是我说的夸张了些,但是你确实被车擦了一下。那司机跑了,你刚好滚到邻居车前灯那里,那个大爷以为自己停车轧死了人吓的晕过去了现在还在监护室没有醒过来呢。”
看着男人变幻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