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
“你还好吗棠素?”苏昭有些紧张地看向她。
苏昭难得有些羞意,她正在琢磨着要怎么把迟到的礼物给她。
二人如今正跪坐在阁楼外,虽然棠素参与了此次心境,但却无法参与讨论。
屋子里几位长老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他们隔绝了声音,棠素只好继续跪坐在这里,等待他们讨论的结束。
苏昭好奇道:“不知道那两个孩子会怎么样。”
“孩子?”棠素急躁地出口,“不算是孩子。”
“怎么了?”苏昭推了她两下。
棠素摇摇头:“不好意思……可能是躺久了,我有些急躁。”
苏昭宽慰道:“没事啦,也没多久。”
说是没多久,但这段时间蓬莱里还是发生了些新奇事。
“对了棠素,你听说过来自蛮夷的吟游者吗?”
“那是什么?”
苏昭咳嗽两声,坐直身体,比着一个吹笛子的动作:“他会的可多了,吹笛子啊,弹琴啊,有的乐器我见都没见过。而且他几乎游遍了大江南北,此次来蓬莱,可给弟子们讲了不少故事呢。他每天傍晚都在菩提树下唱歌,歌里就是故事,好多蓬莱弟子都会去听。”
“是吗……”棠素没怎么细听,注意力还是在里屋。
又过了几小时,里屋的门忽然被猛地推开,走在前面的是气喘吁吁的掌事长老徐让,他一边走一遍哆嗦着手,三步一回头,颤抖着手往里指,像是想要咒骂什么。
他身后的便是散修左南椒,左南椒的表情要轻松许多,她甚至还有闲心和一旁的棠素与苏昭攀谈几句。
“身体可还好?”左南椒问。
“好的,好的。”棠素点点头。
左南椒看了眼暴怒中离开的徐让:“掌事长老的脾气可真是不小,难为你了。”
棠素摇摇头:“还好……徐长老讲课极为认真,不怎么与弟子发脾气。”
她这话是真的,从前上早课她还当徐让是个严厉但儒雅的人呢。
左南椒甩着剑穗就要往外走,临走时才像忽然想起一般,道:“一会儿人都走了你进去,掌门要同你说话。”
同她说话?
棠素不由得紧张起来。
左南椒用剑柄点了下她的肩头:“放轻松。”
几位长老陆陆续续离开,一直没见鸦恹和言辛出来,棠素心道说不定“其他人”里并不包括这二人,便站起来敲响门扉。
“直接进来。”里头,苏无悔开口道。
棠素有些局促地推开门,刚一进去就瞧见站在一旁的言辛和鸦恹。
坐在上头的苏无悔没等她行礼,开门见山:“过两日你去送他们上船。”
“上船?”棠素愣在原地。
“嗯。”苏无悔说,揉揉太阳穴,“你把他们交到吟游者手上就行了,届时他人在船上候着的。”
“要离开蓬莱吗?”棠素说着,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不舍。
“嗯。”苏无悔依旧揉着太阳穴。
棠素深吸一口气:“敢问掌门,可查出犯人了?”
苏无悔一愣:“过段时间我会在大会上告知诸弟子,对了,棠素,之后的堂试你就不用参加了。”
是啊,十年过去,又是堂试。
棠素没多问,她心底大概已经有了答案。于是她拱手道:“是。”
离开的时候不是个好天气,海上正下着暴雨,几人走在暴雨中,仿佛给雨幕掀开了一道道细小的口子。
棠素的心绪有些复杂,她走在前头,身后的鸦恹不愿打伞,任凭雨淋在她身上。
走到码头的时候,棠素的眼角有些红了,只是在雨里看不分明。
“虽然只是几日相处,你二人也算我的师弟师妹……”她深吸一口气,说,“苏昭,就是常在我身边那个修者,前两日送了我几块很好的材料,我没什么积蓄,只好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袍子,平时披在身上就行。不知道外人是否能像掌门她们那样看出你们的不凡,出门在外,还是警惕些为好。”
说着她就弯下腰,把自己的包袱系到鸦恹的身后。
“去船上再打开,雨太大了。”
雨大到她快要睁不开眼睛。
鸦恹点点头,踏上船板,一直等到言辛从她身边走过,她都一直停在那里。
“怎么了?快进去呀!”棠素大声道,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这雨声太大了。
言辛也不知道拉她一把么?她急着想上船,却在这一刻,感觉周遭都慢下来。
明明这雨声磅礴,她却清晰地看见鸦恹的睫毛像乌鸦的羽毛一样颤动,水珠从她的唇边滚落,她的唇角微微张开,看着眼前的蓬莱仙境。
她说——
「会坠落的。」
“什么意思?”棠素一瞬以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