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发
赵冬儿日日为渣攻换药,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伤口,发觉他的伤口没有感染,也没有进一步溃烂化脓,着实万分幸运。
因不想江括儿发现异常,她都是趁他去戏院的时候换药,毕竟她实在不晓得怎么解释她会治病这件事。
当然,如今她晓得怎么避嫌了,换过药之后会盖些宽大的袍子给渣攻遮盖。
只是,渣攻现在意识清醒,换药对他无异于遭受酷刑,因他伤口会流出渗液,把之前的换药布贴得死紧。
要直接把换药布掀开,估计能把渣攻痛晕过去,而且也会造成伤口的二次伤害。
因此,赵冬儿为了减轻渣攻的痛苦,想了很久的办法,才想到可以自制一些无菌的蒸馏水,把那些紧贴在伤口上的换药布一点一点浸透,让里面的渗液融化一些,才慢慢把它们掀开。
这是个既费时间又费精力的活,单单一个掀开旧药布的活,常常都要累得赵冬儿满头大汗,手酸脚软。
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消毒。
古代不像现代有碘伏,碘伏消毒没有刺激性,也不会很痛,在这里,要想消毒,还是只能借助于烈酒。
问题是,这么多又这么大的创口,全弄烈酒上去,得痛死个人,她虽然不喜欢渣攻,可医者仁心,始终见不得伤者受这样的活罪。
她想到了熬煮华佗所说的麻沸散镇痛,可惜那玩意的方子早就失传,她总不能按照后人揣测的方子去配药吧。
这方法行不通,她能想到的就是针灸镇痛了,可她一旦使用针灸,就有被江括儿发现的风险,毕竟屋里就这么大,她保不准会被发现。
赵冬儿想来想去,都觉得有很多顾虑。请别的大夫要花钱,而且医术不一定有自己好,她怎么也舍不得。
她咬咬牙,看着她克服许多困难,付出许多心血才救下的渣攻,便也顾不得许多了,于是出去跑了一圈儿,买了针灸所需要的工具。
古代的消费也高得不得了,买这么一套工具花了不少钱,简直叫她肉痛。
至此,赵冬儿才算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每日顺顺利利的换药,渣攻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作为医者,她还满有成就感的。
只是,渣攻总是对她投来探究的目光,赵冬儿难得理他,只自顾自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这个渣攻其实挺识时务,之前她换药的时候,他十分抗拒,不相信一个女子居然会医病,生怕她把自己个弄死。
可他伤得重,连移动都费劲,更别说反抗了。而且,赵冬儿看他不配合,有时干脆使用针灸镇静,让他更无力反抗。
但后来,渣攻眼见着伤口越长越好,自己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轻松,也就慢慢相信她了,随着她折腾去。
当然,赵冬儿经常会拿长针威胁他,叫他不要多嘴多舌,要是江母与江括儿晓得了什么,就后果自负。
渣攻因着这威胁,就什么也不敢说,心里也在琢磨赵冬儿是什么身份,他闲极无聊,越想越离谱,后来居然联想起话本子里面的故事来。
比如说,赵冬儿是杀人不见血的杀手,只因厌倦了一切,才归隐田野,嫁给戏子掩盖身份。
又比如说,赵冬儿是朝廷重犯,只为了逃避追杀,才大隐隐于市。
甚至于她可能用了易容术,原本的容貌倾国倾城,为了掩人耳目,才易容成现在这个模样。
赵冬儿倒不知渣攻心里的想法,一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看渣攻好了一些,就又恢复了给江括儿送饭,一天天的把江括儿哄得心花怒放。
也只有把江括儿安抚好了,她的日子才好过一点,毕竟和江括儿闹矛盾,不光江括儿难受,她也觉得费精力嘛。
说老实话,江括儿自觉与冬儿蜜里调油,现下只有一件不如意之事,那就是夜间要照看伤者,不能抱着媳妇儿困觉。
而且,江母那屋里,被人躺了数日,又混着伤者身上特有的病气,味道其实很大,他每次进去,都要掩着鼻子。
赵冬儿也发觉了,只要江括儿进江母那屋,那必定是要皱着眉头,捂着鼻子的。
她是闻惯了这种味道,倒没怎么注意,可见江括儿难受,还是着意瞧了瞧。
也难怪江括儿不习惯,那渣攻在床上躺了数月,头发脏得打了结,身上也只被她简单的擦洗几番,总有些发酸发臭。
渣攻之前也嚷嚷过头痒,可她怕渣攻伤重,抵抗力弱,洗过头不及时吹干,容易招致感染,毕竟古代没有吹风机,光靠个帕子擦,恐怕不得行。
况且,在她的意识里,伤得这样重,先谈保命,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解决也不迟。
但她如今看着江括儿被这味道扰得难受,有些心疼,毕竟他白天要唱戏,晚上还要干类似于陪护的活,渣攻的屎尿也都要他处理,实在太累了。
她又评估了一下,觉得渣攻恢复尚算好,就决定晚上给他洗头,再让江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