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
江括儿与渣攻揪着赵冬儿的容貌问题,吵了半宿的架,渣攻因着伤重,声音不能大,与江括儿吵架争论十分吃亏,急得满头的汗。
他们正争得激烈的时候,赵冬儿端了汤药过来,想要过去喂了渣攻好止血,江括儿见了,哪里再肯让她去接触这男子,他急匆匆跑过来,一把把药碗抢过来,又推了赵冬儿出门,然后冲进屋中,把门锁得死紧,生怕自家媳妇儿再进屋来。
赵冬儿无奈至极,只得走回屋中困觉去了。江括儿见赵冬儿走远了,这才放下心来,把汤药端了过去,不顾渣攻的反对,把汤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去,汤汤水水四处横流,呛得渣攻几近窒息。
江括儿手上只晓得喂药,心思只在自家媳妇儿身上,嘴上还在搜肠刮肚的怎么为媳妇儿同渣攻吵架,根本没注意到渣攻现下的窘境。
到了最后,渣攻实在支撑不住,只能把嘴大大张着,像鱼一样把汤药死咽下去。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渣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得江括儿把碗放下,又开始碎碎念,说他长得丑就算了,居然还把衣服脱了让他媳妇儿看,简直猥琐至极。
渣攻听他污蔑自己,怄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因为伤重,不能痛痛快快的反驳,明明是那丑女剪了他的衣服,他被丑女看了身子,恶心还来不及,却被人倒打一耙,说他猥琐!
气煞人也!
这下子,当初在月光之下,渣攻对江括儿的那丝惊艳,现在连渣都不剩了。
渣攻觉得,这人美则美矣,却极为惧内,还错把鱼目当珠玉,就如眼盲了一般。
渣攻争论不过江括儿,索性就不争论了,把眼闭了,随着他说。
江括儿见他不应,也觉无趣,倒就也不说了,但心中仍不能释怀,特别是想到冬儿见过那男子的赤身,就坐立难安,难受得抓心扰肝。
赵冬儿躺在床上,想了想白日里发生的事,也自知理亏,翻来覆去睡不着。
怪自己想事不周到,也暗恨自己大意,晓得这回子不会那样轻易就哄好江括儿了。
唉,既然不好哄,那索性就不哄了,先下手为强,晾他在一边,他摸不准她的心思,或许会主动过来和好也不一定。
赵冬儿这么想着,慢慢放下心来,不多会就睡熟了。
江括儿左想右想都不好受,索性就出了屋,去厨房里把所有的碗筷又洗了一遍,洗完了还是难受,又望了望他和冬儿的屋,发觉冬儿没出来看他。
哼,明明他洗碗之时故意弄出了声响,她要没睡熟早就听见了,自己这么难受,冬儿倒好,吃好睡好,也不出来哄他。
其实,只要冬儿出来,说什么他都信,可她居然没出来,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
江括儿出了厨房,一个人站在夜幕星河之下,忍着蚊虫叮咬,越想越委屈,等了半宿,也不见冬儿出来瞧他,他心如死灰,吸溜着鼻子进了江母的屋里。
到了屋中,受伤的男子也睡着了,缩着嘴巴吐着气呼噜打得震天响。江括儿听了更加气闷,他去衣柜拿了被子出来,铺在圆桌之上,人平瘫上去。
江括儿躺着也睡不着,圆桌硬得硌人,那男子的呼噜扰人,还没有软乎乎的媳妇儿抱,他可太惨了。
早知道就不去赏荷,他不去赏荷,就不用救人,不用救人就不用沦落到这样伤心的境地,之前多好呀,晚上有媳妇儿抱,还可以说些悄悄话,第二日神清气爽的去戏院唱戏挣钱。
江括儿越想越悔,悔不该一时神颠梦倒,媳妇儿一说要同舟,就以为她要同自己在舟上巫云楚雨,一时喜不自禁,满口答应,哪晓得最后只是坐舟,赏荷还没赏尽兴,就捡了个伤患。
他又是拖伤患到舟中,又要摇舟,累得满头大汗,连媳妇儿不容易见的醉态也错过了。
媳妇儿醉了,他再哄得她高兴,说不定他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江括儿就这样胡思乱想到半夜,越想越精神,但其实他眼皮干涩,疲累至极。
唉,这么也不是办法。他索性坐起来,把前夜里藏的媳妇儿的衣服找出来,紧紧抱在怀中,闻了闻气味,再与衣服一起躺在圆桌上,盖着被子蒙着头。
这倒是个好办法,蒙着头睡,鼻息之间都是媳妇儿的味道,心里说不出的舒坦,渐渐就放松下去,闭着眼也可以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江括儿说什么也不出门,赵冬儿不理他,也不像昨日那样催他,一切都任他,江括儿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心里忐忑不定,就连对她的怨都少了几分。
赵冬儿只伺候江母,不管江括儿,但早饭还是在锅里温着,还特意预备了一份渣攻的,也在灶上暖着。
江括儿期期艾艾的吃了饭,把早饭给伤患喂完,就偷偷摸摸去寻赵冬儿。
赵冬儿权当望不见他,只顾着干活,是不是的还与江母逗趣儿。
就这么磋磨了半日,还没吃晌午饭,戏院里的老板就派了小木子来寻江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