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锅子
赵冬儿把江括儿看得很紧,天天借着给江括儿送饭去盯梢不说,私下里还总是叮嘱江括儿,叫他与冯山之疏远些。
江括儿倒是很听自家媳妇儿的话,赵冬儿叫他离冯山之远些,他就离冯山之远些,偏偏冯山之没个眼力见儿,总爱凑上来与他说话。
赵冬儿也不嫌累,天天来送饭,且人总是和和气气的,见到江括儿的师兄弟们都笑盈盈的,还时不时的带些鲜脆的小菜儿给他们,很快就同那些师兄弟们混熟了。
因此,园子里的师兄弟们,除了冯山之,都很喜欢和气的赵冬儿。
赵冬儿最近腌制的泡菜都好了,她想在门前支个早饭摊子,专门卖稀粥和泡菜。
江括儿心疼极了,也舍不得她辛苦,苦劝了几回,都被赵冬儿撒娇卖痴的哄了过去。
等回过神来,江括儿就有些懊恼,说也怪,只要冬儿眼儿朝他一望,嘴里又娇又憨的唤一声儿“夫君”,他就魂儿都散了,什么就都依她了。
说通了江括儿,赵冬儿就再没有阻碍,她说干就干,在门前搭了个棚子,在里面支了口锅,又放了几张桌子。
江母也不想闲着,赵冬儿就叫她看火,娘儿俩个终于有了事干,再不用大小瞪小眼的无聊了。
因赵冬儿的摊子粥稠菜足,味道好,价钱又公道,生意倒是兴隆,久而久之,街坊四邻就不做早饭了,都会来赵冬儿的摊子上喝粥吃菜。
只是做生意是极苦的,她又做的是早饭生意,每日里不到三更就得起来熬粥。
江括儿自然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干,每日也会起来帮忙,因睡眠不足,连唱戏都没了精神头。
赵冬儿虽赚了些钱补贴家用,可看江括儿也跟着受累,心里着实不好受。
她不让江括儿帮忙吧,可他又死倔,生怕自家媳妇儿熬出了病来,干什么都快她一步,倒生生把自己都累得半死。
看着黑眼圈越来越重的江括儿,赵冬儿越发觉得做早饭生意不是长久之计,要是为了这点子早饭生意累倒了江括儿,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想到可以请人,可捏着指头算了算,发觉她那早饭摊子利薄,请人肯定是支撑不住。
思前想后,她还是关了那早饭摊子,在家琢磨别的营生。
自从赵冬儿关了早饭摊子,江括儿别提多欢喜了,他安安心心的睡了几个好觉,精神气儿就养回来了,唱戏也中气十足了。
赵冬儿倒有些闷闷不乐,一来她好不容易想了个营生,却没做上轨道,二来江括儿精神头养好了,就又有意无意的勾缠她。
她明面上是他的媳妇儿,老是拒绝他,实在说不过去,可要答应他吧,自己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儿。
江括儿确实忍得辛苦,他十分偏爱挨着赵冬儿,基本一躺上床,就情不自禁的把赵冬儿捞进怀中,可等赵冬儿一挨上他吧,他就忍不住心猿意马,大冬天的,整个人却烫得像个火炉。
赵冬儿又不让他碰,他无法消解,就只能凉水浇头,散去些情热。
不过,江括儿却并未因此苛责于她,待她仍旧如初,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紧着她,去什么地方唱堂会,得了什么好的赏赐,就都拢在袖子里,老远都带回来给赵冬儿。
从未有谁这样待过赵冬儿,她心里自是感激的,因此平日里也十分周全,把江括儿的一日三餐打理得井井有条。
冬日过去,初春一来,江括儿唱堂会的机会便更多了,这天他去了个大户人家,这家人大方,竟赏了些羊肉给他。
江括儿半口都舍不得吃,拿着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全拢进了袖子里。
等回了家,献宝似的捧给了赵冬儿,这羊肉可是个稀罕物,金贵得不行,要不是得了赏赐,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挨都挨不上。
赵冬儿几乎叫出了声,她拿着那些羊肉,着迷似的闻着那羊膻味儿。
天可怜见,在现代的时候,她赵冬儿怎么也想不到她有一天会主动去闻羊膻味,也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看到羊肉都觉得稀罕。
这个朝代,除了王公贵族、豪富之家,普通百姓别说羊肉了,就猪肉也吃不了几回。
“冬儿,我去生火,这些羊肉够你和娘吃了。”
江括儿见赵冬儿欢喜,心里抹了蜜似的,急慌慌的就要去生火。
赵冬儿转过了头,望着江括儿,笑盈盈的问:“你可吃过了?”
江括儿搔了搔手,有些局促,但总想把好吃的留给赵冬儿和他娘,于是就撒了个谎:“我自然是吃过了。你不用管我的。”
赵冬儿早看出了端倪,她奔过来,就着油手搔刮了一下江括儿的鼻梁:“傻夫君,可不许骗我。不论为了什么,我都不许你骗我,知道吗?”
江括儿见赵冬儿与他调笑,又活泼有趣,不知怎的,心泛涟漪,把个脸羞得通红。
“知…道…了。嗯……”
赵冬儿看他答应了,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