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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王府三小姐遭贼匪掳去,在未寻到之前,今夜,整座上京城,注定乃不眠之夜。
一队队守城卫精锐并京兆府衙役、府兵,挨家挨户,势要将内城、外城翻个底朝天。
王府政事阁。受召急至的左军督府几位参军及断事官们,心中惴惴,皆于议事大厅内站定,不敢声语。
赵明德案上铺开着左军布防图,案角边搁的,正是敏思交给魏铭的那张绣帕。由绣帕裹着的那点儿黄色粉末,抬眼可见。
赵明德威厉目光,扫过厅中众人。
“查出什么了?”
身为左军督府参军并赵明德大女婿的庄海荣,瞬时,被好些道视线注视。在场的左军督府几人,全瞧向了他。
庄海荣知,王爷问的乃前些日左军督府厨院走水一事。
他出列答道:“禀王爷,经几日严查审问,此一事,确系厨下仆从王四违令醉酒,以致打翻油灯造成的走水。”
赵明德睨一眼左军督府断事官。
断事官忙出列,“回王爷,经严查,的确如此。”
“小六。”赵明德唤了声赵兰絮,“拿过去。”
赵兰影之事本是十万火急。为不耽费功夫,赵兰絮一到王府,没去章华院,而乃直奔了政事阁。
她请着外值房精甲通禀。等过一阵,那精甲与他父亲身边的亲卫头领一道出来。接着,亲卫头领亲自请了她进去。
赵兰絮记得,自她从法华寺回来后,入王府向魏氏请过几次安,然次次都未见到赵明德。打她姨娘过世算起,整整五个月,此回还是,她首次见到她父亲。
“是。”赵兰絮将自个儿画好的画像,拿给了庄海荣瞧。
她进了政事阁,禀过赵兰影一事,她父亲即命她画出了,掳走她三姐姐那个男人的画像。等她画好,片刻功夫,魏铭也到了。
当得知那男人与逍遥散一案有莫大干系后,她父亲面色肃沉,忙召了左军督府几人前来。
她父亲未曾遣她出去,她便也一直留在议事厅中,静静侍立一旁。
“这……”庄海荣瞧过画像,欲言又止地觑了眼王爷面色,“这人,是左军督府内的一个书吏。”说罢,他把画像递给了另几个人瞧。
断事官皱了眉,当着王爷的面儿,他不敢有所欺瞒,“走水那晚上,此人的确当值。但臣查过,他乃城中苏记绸缎铺的族侄,家中世居夔阳,是于五年前随苏记老板来的上京。其后,一直居在南城岳望巷第一十七户。”
断事官一顿,又沉吟回道:“据臣所查,他家世清白。况且,又乃三小姐举——”
断事官猛然抬首。
城中庶民或许不知,他们却知,今儿晚上这偌大动静,不就是为了找寻三小姐?!
“王爷……”断事官握住画像的手一颤。无端的,王爷怎会关心左军督府内的小书吏,又怎会有这画像?
只能是……
断事官心至嗓眼,对上赵明德怒厉视线,忙跪下,“是臣失职,臣回去就重查此案,请王爷恕罪!”
断事官一跪,庄海荣几人也反应了过来。今夜当此一问,这小书吏画像又在王爷案上,定然与三小姐一事有干。
庄海荣再思……
能叫一队队守城卫并京兆府衙役、府兵搜寻如此久,必然,非一人之力能藏匿得住的。
庄海荣大骇。无论是这人有此能力,亦或他背后之人有此能力……思到极恐处,庄海荣抬头去瞧赵明德,依今看,那场走水该绝非意外!
“你早知她和这人——”赵明德怒容满面,先遣了断事官出去,命他与魏铭及京兆府主案之人对接,又挥了另两人厅外听候……这才把案上茶盏,砸到了庄海荣身上。
庄海荣哪里敢躲,生生受了,承了赵明德怒气。
“臣只知,这人于三妹妹有恩。在三妹妹离上京那段时日,颇为照顾三妹妹,救过三妹妹一次。所以……当三妹妹有求,臣才安排了他入左军督府,做个小书吏。”庄海荣明白,他这般解释,已是将明晃晃违逆王爷之命……三妹妹离王府出走,王爷不允他们擅找,但他们仍暗派了许多人手出去……眼下,庄海荣顾不得了。
“赵吉!”赵明德朝外一唤。
亲卫头领冯夙入内听候。
见冯夙入内,赵明德一念想起,赵吉被他派去了武阳驻地。
武阳那块地方,素来由刘路所掌。赵辙虽被他禁足王府,刘家倒了,但刘家弃卒保帅,断然推斩左右心腹,编私军入前军,将一切罪过推到了死人头上。刘路只领了渎职一罪。
如今赵吉任前军主将,刘路为副将,赵寰为先锋。
刘路掌武阳多年,军中亲信绝不止斩首的几人。若无赵吉总领前军军事,单单赵寰,赵明德甚难放心。
终归,是他这做父亲的亏了他。迟迟未允他入营历练。
赵明德虽心挂赵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