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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姐自小身弱,据敏思所知,除秦雯春一个合脾性的手帕交姐妹,与他人皆相交不多。她想不出,会有谁乃六小姐和秦雯春都识得,还肯替其遮掩?
既然六小姐这般说了,见她也未受伤,敏思与冯妙潭都点了点头。
敏思让十七娘处理了那已绝息的枣红马。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一行人才牵马而回。
“六小姐!”一见赵兰絮,夏舒提了半晌的心落地,急忙步至她身旁,“总算回来了,可吓死我、急死我了。”
赵兰絮轻道一声“没事”,越过夏舒,自顾朝来时的马车去。登了马车,便催着回去。
夏舒瞧了敏思又瞧过冯妙潭,目光落向秦雯春,面带疑色,“秦小姐,这是出了什么事?怎的少了一匹……”
暑热天里,秦雯春感到指尖冰凉,面对夏舒,一字不语。
因水湖边上一幕不了了之,回城途中,敏思与冯妙潭也沉默着。凭夏舒旁敲侧击,她俩只道“不知”。
入了城,各自分别。
*
转眼六月中旬,离城郊跑马那日,已隔了半月。
打那日回来,见十七娘神色郑重的与她提道:射箭之人不容小觑,身手应是极好。敏思还暗中留意了一阵六小姐的行止,暗暗担心了好久。直到半月过去,整座上京城,仅几日前,左军督府厨院走水一件大事外,似也无其他大事发生,她才放了心。
今个秦雯春生辰,赵兰絮早早便去了秦府赴宴。敏思在十七娘陪同下,也是一大早去了珠玑阁。暮色四合时,方又遇上赵兰絮车马,两行一同回去。
赵兰絮邀了敏思同车,敏思将一支装在匣内甚为别致的菡萏步摇,递与赵兰絮,“奴婢知,六小姐和秦家小姐的生辰只相差一日,明儿便是六小姐生辰。小小生辰礼,不成敬意,愿六小姐朝朝岁岁长乐无极。”
赵兰絮心中甚暖,未料敏思竟知晓她的生辰。从前在王府,她的生辰日总是默默无声,不似刘妃所出的二姐过生辰那般热闹,更不似三姐姐过生辰,能教祖母、母亲并整座王府皆众星拱月的,围着她转。
历来,每逢她生辰,只她那已去了的姨娘和夏舒会陪着她。再有母亲和大姐姐着人送来的一些贺礼,便算罢了。
如今赵兰絮心上宽阔,不再计较那些一叶障目的花果枝叶……但能被人记在心头,且真心诚意的与她祝福,赵兰絮如饮了一盏花蜜般,心窝上甜滋滋的。她笑弯了眉眼,细细收好盛了菡萏步摇的匣子,“谢谢敏思姐。”
解人烦热的晚风,透过百叶竹帘徐徐吹来。赵兰絮欲全个卷起来,让晚风利落的吹进。敏思眼到手到,快她一步,赶在赵兰絮动作前,打卷起了竹帘子。
晚风略吹动二人衣袂,她俩视线皆投向行人已疏的街道。
忽然。马车驶过一处与长街相连的巷口时,赵兰絮猛抓竹帘,白了脸色。
“停。”
不及马车停稳,她提了裙子便下车。
“六小姐!”见状,敏思也忙下车,跟着赵兰絮。
“那是——”方才,她俩皆见一素裙打扮的女子,正同一个男人拉扯着什么。女子背对她俩,使她俩瞧不明面容,那男人……敏思瞧得分明,模样俊朗非常,只那双上一刻还透着不耐的眸子,顷刻变作森冷阴寒,教敏思一见难忘。
敏思轻拧娥眉。
说来冗赘,却在电光石火之间。她见那对男女争执,原以为普通平常……哪晓,转瞬间,从女子身上掉了甚么在地上,女子想遮掩,想拾起来,男人突然面色大变,一把狠握住女子手腕……女子惊呼一声,想跑,却挣不开男人钳制,被男人一个手刀劈晕了。
再来,她们急至巷口时,当是没了人影。
“十七娘!”竟是会了遁地般,比兔子跑得还快。敏思使着十七娘追去巷子深处瞧看。
十七娘迟疑一瞬,在见到几个守城卫闻听动静而来,且此处乃城中长街主道,她一声应过,追了去。
“六小姐?”
很显然,凭赵兰絮反应,敏思断定她认得那对男女。不知怎的,她一下便想起那日跑马,想起了水湖边一幕。
赵兰絮急道:“是三姐姐。”
敏思吃惊,“什么?”
眼看瞒不住,也不能再遮掩,赵兰絮将那日水湖边发生之事,悉数告了敏思知晓。
“是三姐姐没错,那日,她穿的也是同一身衣裙。”
那日的确如敏思所料,在穿行林道时,赵兰絮未控制好身下马,致使马儿受惊。她被马摔下,马儿发狂,直奔水湖。便是那个男人,为护住赵兰影,一箭射穿了马脖子。
在知晓堂堂王府三小姐,与一个男人野.合水湖畔时,敏思顿时明白,六小姐为何要死守这秘密。
“敏思姐,三姐姐有危险!”
敏思颔首,她知。
她又细细回想了瞬才刚瞧见那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