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2
晚棠惨白一笑,“我带你去娘亲。”
豆大的泪珠滴在沈晚棠手上,沈晚棠只是笑笑,揉了揉小石榴脑袋,“姐姐没事,上药养几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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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香楼内,拂袖脂香。
卫牧驰上了厢房,门重重关上。
丁酒,楚离,扶桑三人站成一排,同卫凌云,卫牧驰两人说着巷内之事。
卫凌云听完,看向丁酒,“如此说来,她的身手在程伍七之上。”
“嗯嗯,”丁酒点头道,“两位公子可不知,她一招抽刀断水的功夫,可是断了程伍七的子孙。”
“公子,程伍七的事过了两年,这事早就淡了,可她一眼认出程伍七,难不成两人是痴女怨男。”丁酒又摇摇头,一身鸡皮疙瘩起来。
“跟来的镇抚司锦衣卫去哪了?”
“回公子,锦衣卫和咱们的人都在官驿,审着今夜被抓的几人。程伍七......咳咳,”楚离清了清嗓,耳稍微红,“命丢不了,根...保不住了。”
三人眼神你来我往,相互递意,压不住嘴角的憋笑。
几人常年跟着卫牧驰,手上杀人可是痛快一刀,沈晚棠的剑,一点也不痛快,比要了命还是痛。
“等程伍七醒了,续着半条命,给谢辞送过去。”卫牧驰松开臂缚,随意扔在桌案上,“丁酒,一日之内,给我查出巷中女子,她祖宗十八代。”
丁酒面露为难,“公子,我人生地不熟。”
“嗯?”卫牧驰看了丁酒一眼,“不熟,能有一日摸清京城的本事。”
丁酒闭了嘴,走了门出去。
楚离和扶桑退到门外守着。
待人散尽,卫凌云看向卫牧驰,“今夜之事,要是让随行来的锦衣卫,再京城掺奏一本,御史朝官扣你三月俸禄,你们四个蹲在街上喝西北风啊。”
“每个月就那么多银子,我勒紧裤腰带,问二哥借些能凑合,顶过去。”
卫牧驰拢了拢袖子,手上捏着卫凌云的肩,他此行来扬是送卫凌云,告了假,禁军的公务交给手下的朝风打理,若有抉择之事,朝风派人从京城送来。
卫凌云虽也在京城,常年脚不离地,和朝中世家寒门中迂回,对卫牧驰面上疏忽管束,由着他去,可作为他的二哥,他的亲人,本就知他的性子。
卫家三子卫牧驰,洪仁皇亲手拿铁链拴在京城,他不能哮,不能怒,还得听着各处使唤。
洪仁三年,卫凌云随父亲卫愠入京,洪仁帝念他体弱,把他留在京城,入国子监。
洪仁九年,卫凌云初入仕途,卫家父子在浊轮部一战回京,这一次,卫家留下了卫牧驰。
卫凌云拿扇柄,挑开卫牧驰的手,牵扶着坐下,“凑活?你这身衣裳,还是大嫂几年前让朝阳回京带来的,身上的钱子儿,全砸在酒水和青楼女身上。”
“还有丁酒的糖,”卫牧驰声辩解着,坐下时木椅一阵疏散活络声。
“扬州不必京城人多眼杂,可这是商贾常聚之地,他们身后与朝中大人都有千丝万缕的牵连,做事还是慎些。”卫凌云敲打着卫牧驰,“眼下之事不宜声张,现下还不是动王常青的时机,得同今夜,”卫凌云看了眼端着酒盏的卫牧驰,继续道:“同人家道声歉,免得来日生出事端。”
卫牧驰放下酒盏,抬指道:“杀了。”
话没说完,脚下椅脚被卫凌云一踹,连人带椅栽在地上。
“你若真杀她,明日我把你往火坑踹一脚。”
卫牧驰扶着椅,揉着腰坐下,“二哥,别动气,我知错了。”
“我应该让大哥和爹来收拾你。”卫凌云将桌上酒壶抢走,卫牧驰伸手讨要,又挨了一记打,“来日若想成将,酒水少饮,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