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2
曾素山原是凉州营总将,他擅长枪,他手下的兵也得会长枪。
沈家当年安排她入军营,本是想让她入幽州七营,没过了骑兵筛选,去益州三营,没过了步兵筛选,再去司州,没过了弓箭手。末了,她选了凉州营,兵扎,不甄选兵种的军队。
入了凉州营,她遇着的将领,便是曾素山。
他从未慈眉善目,眉心常年紧皱,好吃好喝供着朝廷来的太监,御史,那些阿谀奉承,换来的是凉州营将士又冷又饿。
兵顶着如刀子的冬风,和羯尾部厮杀,士气一挫再挫。
凉州营的第二年,辎重未到,没有御寒的棉衣士兵冻死在夜里,和沈晚棠一个营帐的士兵,冻死几个。
冬夜,羯尾部士兵夜袭凉州营,将士冻得早没了斗战的气焰,如一盘散沙,溃散开来。
冲入凉州营的铁骑,砍下了曾素山的头颅,双刀铮铮作响,笑意癫狂。
然而,就在这夜,藏在黑夜深处的骑兵,拿着长枪,见铁骑冲入空营。月色凄凉,铠甲下的女子,神色决绝,发号施令,骑兵死面冲出,后路封死,无处可逃!
这一战,那不起眼的千户沈景锋成了指挥使,那夜的铁骑,成了他们的粮食,而曾素山以忠烈之将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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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愠饮完杯中酒。
她没有反驳卫愠,解开臂缚和卫愠畅谈后。卫愠走前,只是拍了拍她的肩,眼中带了些欣赏,“要是,.......”
“什么?”沈晚棠不解。
卫愠欲言又止许久,终是恼了恼,看了沈晚棠一眼,带着欣赏和无奈,上马而去。
留下一句,“只可惜,不是我的将。”被风沙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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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着卫愠样貌,就像眼前一般。
但是他更高,更壮,但也最浪荡。
卫牧驰大手抬起的一瞬,仿佛只要一抡,她大半条命怕是交代了。
“孩子?”卫牧驰笑道,“你觉着今晚,我会放过你?”
卫牧驰的马鞭,虚虚抵住沈晚棠下巴。
“要杀便杀,”沈晚棠垂眸,仰开下巴,“放过我后面的孩子。”
“你的?”
沈晚棠余光扫到巷外,鹿皮靴露出一角,抬眼再看向卫牧驰,“我答应一人,带她回去。”
“你要没命,她怎么回去?”
卫牧驰俯身弯下,糙腹摩挲着提起沈晚棠的衣襟,鼻翼贴着鼻翼,乌瞳对上窥伺的狼眼,“如此明目张胆的,是不要命了?”
那肆意张狂的眼神,正不断侵略着沈晚棠,仿佛只要片刻松懈,她所有伪装,溃如洪水。
“卫家三公子,混球。”沈晚棠忽抬眼睫,勾笑道,“我的眼睛,好看吗?”
“好看,想剜下来,做成盘珠。”
卫牧驰噗嗤一笑,他松开沈晚棠的衣领,脚尖落地。
只是下刻,濯浪剑出鞘,剑锋凶狠,沈晚棠侧身一躲过要害,剑锋偏过,只听噗通一声,刺入左肩。
殷红的血落下,沈晚棠额角青筋暴起,剑锋带血抽出,她倒吸一口凉气,豆大的汗珠滑下鼻翼。
沈晚棠凄声捂着左肩,按住小石榴,眼尾泛红:“卫总督你要杀我!”
丁酒和楚离将地上跪着的土匪捆了,闻着声纷纷侧目。
卫牧驰俯看沈晚棠,剑锋抵在她脖间,“永州的土匪头,程伍七,能和他过招的女子,是泛泛之辈?”
“我.......”沈晚棠弯腰喘着粗气,“你要杀我......我,谢辞不会放过你!”
“抓住程伍七,真以为他会感恩戴德,当你是恩人。他已有妻室,你要做妾,痴人说梦!”
卫牧驰麂皮靴踩在沈晚棠的右手背上,冷汗涔涔,脸色转瞬惨白。
“公子,公子,”丁酒干笑在巷内巷外,左顾右望,“这人多眼杂。”
“本公子知道。”
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一分,疯狂肆虐的目光,在沈晚棠身上窥看。
美人如花,可她偏是朵毒花。
“公子好找,红香楼的花魁,正等着给公子唱着曲儿呢。”
扶桑从墙头跳下,单手虚虚把卫牧驰推开,附耳道:“二公子都看到了,她的武功有几分......顾屿白的功夫。”
卫牧驰脚下力道一松,沈晚棠只觉右手发麻,失了知觉。
“也罢。枭视狼顾,你也逃不掉。”
话说完,卫牧驰示意众人离去。
夜风中,旗帜扬飞。
待人走后,沈晚棠咬着发白的唇,撑着墙从巷内出来。
她把怀中的小石榴松开,松开捂耳的小手。
“姐姐。”
温热的血,滴在小石榴额上,湿漉漉的眼眸睁开,“对不起。”
“没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