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

因刚刚的挣扎反抗，身上的伤痕又开始渗出血来，小宋只把他口中的布料取掉，他便开始对着顾飞急不可耐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随着试剂慢慢推进崔明湖的身体里，反抗开始松懈了，他的肌肉不自觉地放松，身上的疼痛也慢慢消失了，意识开始涣散，咒骂犹如蚊吟，面上的表情看着竟有些心如死灰。

顾飞在一旁注视着他，夹杂着厌恶和恨意，他想起他可怜的二小姐，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在叶元心中不知反复多少次，折磨她，击碎她。思及此处，心中疼痛，像被一把利刃猛然贯穿，激烈疼痛后又换了把钝刀在慢慢凌迟。

小宋收拾东西走了出去，顾飞见崔明湖闭着眼，良久没有动作便遣了人进来清扫，来来回回倒了几桶子水，暗室里的空气才让人可以接受，小厮贴心地送进来一盆炭火放在了顾飞的身边，众人收拾完都走了出去，顾飞转身关上了门。

那些人按他的吩咐留了一碟盐在桌上，顾飞只在手上细细抹匀，朝着崔明湖血肉模糊的额头面无表情地狠按了下去。

崔明湖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只不过因为之前的嗜骨剜心之痛让他一直无法平静，无法安睡。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顾四发是想要帮叶元讨回公道，此刻便更是明白自己的负隅顽抗是以卵击石，那顾四发看起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剧痛令他无法装睡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便咬紧后牙先求饶：“醒了！我醒了！”

来不及多思，他横冲直闯地在脑海中思考着自己的一丝生路，求饶和恨意难平在他心中不断打架，最终，他对着顾飞虚弱开口试探道：“顾四发，我们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