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
叶元有些懊恼地起床,昨夜他梦到顾飞了,细细一算,顾飞已经走了十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不由得令叶元有些担心。
再过一星期,便是她的生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叶元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一边希望他能记得,一遍她还没有想好如何与顾飞相处,以什么方式和什么身份。
顾飞这边也是心有所感,早上起来用完饭便往城郊的暗室去,他也想早日完结这边的事情。
崔明湖昨夜被不知名的烦躁折磨了一晚,似无数只小蚂蚁在他的心上不断嗜咬攀爬,他无法消解,只想撞墙,偏偏被锁着,只能以头抢地,一晚过去,额头上一片好皮都不剩。
夜晚在这里看守的被他吵得烦不甚烦,一行人进去压不住怒气将他狠揍泄愤,崔明湖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嘴里一直骂骂咧咧没有停歇。
“老大,可不能再打了,顾长官还留着他有用呢。”一旁的人出言提醒道,看守中的老大才不情不愿止住了手,但又实在生气,脱下自己的亵裤塞进了奄奄一息的崔明湖嘴里。
早上太阳升起来时,室内的阴湿寒冷才略微下去一些,崔明湖坚持不住睡了过去,这才得一刻的喘息。
顾飞一推门进去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屎尿的臭气,不由得令他皱了皱眉头。
他见崔明湖衣衫褴褛,血迹已经染透了他的衣服,又见口中之物,朝着门外看守的人凝了两眼,并不言语,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拿点辣椒水来,把人弄醒。”顾飞站在门口对外面的人说道。
大家都很怕这位顾长官,虽然顾飞一贯是随和体贴下属的,平时看起来人也温文尔雅,但是做事时他的气势总是那么骇人,每每发出的指令都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和不容拒绝,众人只加快了动作,生怕惹得他不快。
一盆辣椒水对着崔明湖迎头泼了上去。
“嗷……啊!什么东西!痛死我了!”瞧着眼前一双崭新的皮鞋,崔明湖抬起头缓缓朝上看去,顾飞依然是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一双眸子讳莫如深,看好戏一般瞧着崔明湖,“……又是你这个贱人…顾四发,你究竟要做什么!”
顾飞见他依然蠢钝,便出口善意地提醒道:“我要做什么?你不如想想,自己以前做过什么?还记得我提醒过你的话吗?”
崔明湖脑中混乱,晕的几乎作呕,室内已经很冷,刚刚他又被浇得浑身湿透,此时便哆哆嗦嗦回应道:“我做了什么?……你说了什么?何至于扯那不相干的,不就是我家不答应你们的合作吗!……你们何至于下如此毒手!”
顾飞不置可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崔明湖摇了摇头:“不对,再想。”
崔明湖平缓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让声音不要颤抖,脑中开始回想起上次他来说过的话,渐渐恐慌萦绕了他的心头:“叶家二小姐?”
顾飞听闻从他口中吐出这个名字,还是如此轻松的语气,眼神几乎是如同一把刀子一样,直直便向崔明湖射来,寒光四射。
崔明湖几乎瞬间便愣在那里,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她让你来报复我的?”说道此处,低下头,忽然笑了起来:“臭娘们!果然是个贱人!”
顾飞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吩咐道:“来人,给我堵住他的嘴。”
看守门做这件事轻车熟路,夹杂着对崔明湖的怨气,动作粗鲁地便将那亵裤又塞进他的嘴里。
室内一瞬安静,顾飞整理好思路,对着崔明湖挑了挑眉:“崔少爷,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您清楚吗?”
崔明湖摆头疯狂挣扎,一边闷声叫骂,双眼死死瞪着顾飞。
顾飞自顾自继续说道:“因为你,犯,烟,瘾,了。”
崔明湖一顿,低垂着头开始回忆,再抬眼时双目怒睁,布满了红血丝,顷刻间涌上了大波大波的眼泪。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害人,他以前胁迫抵抗的姑娘时便惯用这一招,享受着姑娘们从一开始的清高到最后对他摇头摆尾,死缠烂打。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过这些事会轮到他的身上,他是崔家的独苗!是大少爷!这些事一辈子都该轮不到他才对!只想到这时,又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是拜那落魄的叶二小姐所赐,心下竟复杂起来,悲愤交加——那小姐不以前也是养尊处优的千金,还不照样落在自己的手里?只是一个女人,落魄到那种程度,自己好心收她,还不领情!反抗就是她的不对!凭什么来报复我!
顾飞见他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愤怒之中又带着癫狂,便不想再与他废话,对着门外钱思德送来的小宋问道:“东西配好了吗?”
小宋拍拍随身的小箱子,回道:“随时可以。”
门外的人进来七七八八按住崔明湖的手脚,对着顾飞点了点头。
顾飞满意地笑笑,对着小宋说:“去让崔少爷舒服舒服。”
状似关心的话语在崔明湖听来却只如恶魔的低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