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信封,毫不犹豫拆开它,取出其中信件,翻阅起来。
只看一眼,宋宜韵面色剧变。
她将信纸反手盖在桌面上,猛地抬起头来,珠环凌乱碰红了白皙的肌肤,可她无暇顾及。
“你......”
“你放心,目前还没人发现。”明时南没等她把话说出口,就抢先解释道。
宋宜韵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石凳边坐了下来。
“这个东西牵连甚广,我倒是不能给你什么保证。”
她攥起素帕,伸出三根手指,认真看着明时南:“但我绝对会帮交到该交的人手中,不会教它流落出去。”
闻言,明时南站起身来,行礼感激道:“如此甚好。”
宋宜韵笑着向她回礼。
得到宋宜韵的承诺,她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身体放松,头脑就灵活起来。
她不禁开始好奇之前带领她进入相府的那位老者的身份。
老者一进入相府就消失不见,要不是她实实在在坐在相府中,她都以为自己见到的那个老人是个幻觉。
她思索间,宋宜韵的侍从姗姗来迟。
侍从们将冲泡好的花茶缓缓注入杯中,热气蒸腾,花香扑面而来。
宋宜韵一手扶袖,一手端起茶杯轻嗅:“宁心的制茶手艺越发精进了。”
她抿了口茶水,放下小巧的茶杯,殷切望着明时南:“时南你也尝尝,这花茶可是难得。”
她真心实意推荐,明时南也被茶香吸引,她顺着宋宜韵的意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一入口,明时南的双眸就难掩惊喜之色,茶水甘甜,花香清冽,一杯饮下让人头脑清明,胸腹舒畅。
“好茶!”
明时南细品花茶,越品越觉茶韵悠长。
她扭头忍不住向宋宜韵询问:“不知道这位宁心大师是何人?竟能制成这般好的花茶。”她身体靠近宋宜韵,眼睛一眨不眨,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宋宜韵看她像个讨要零嘴的幼童一般迫不及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明时南脸颊发热。
“好罢,我是有些馋嘴。”她求饶似地拱手。
“好姐姐,你可别笑岔气了。”
她小猫一般告饶,可怜可爱。
宋宜韵伸出手指捏了下她的脸颊;“你这般乖巧贴心,反倒叫我不忍心逗弄了。”
她提起茶壶为明时南添茶,悦耳的女声和泠泠水声一同响起。
“宁心是我的另一位知交好友,她极擅茶。”
“从选茶、制茶到煮茶,无一不通。”
她用手指划过瓷杯上的兰花,娓娓道来:“她制的茶备受王都贵族追捧,可谓千金难求。”
明时南闻言,把单手端着的茶杯换成双手捧着,生怕怠慢了这金贵的花茶。”
宋宜韵眼瞅她的小动作,又是一笑,接着说道:“说来也巧,上回从赵姑娘那里讨来的圣兰玉簪便是送给她的呢。”
笑罢,看着瓷杯上栩栩如生的兰花,她渐渐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复杂:“不过,她如今倒是很难见到了。”
她的话里有故事,明时南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只能细品花茶,暗自猜测制茶人的身份。
宋宜韵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把茶杯搁置在石桌上,瞧着明时南品茶。
饮茶过半,明时南心满意足放下茶盏。
她正悠然吹着闲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瞧我这脑子,我还想问你个事呢。”
“但说无妨。”宋宜韵侧身看向她。
“今日,我是在一位老者的引领下进入相府的,你可认识那位老人家?”明时南用手比划着。
“老人家?”宋宜韵轻声重复,慢慢思索。
明时南怕她不明白,凑到她面前比划。
“他身着麻布直裰,满头花白。”
“对了对了,他手腕上还佩戴着一串手串。”
明时南挽起袖口,露出莹润手腕。
“手串?”宋宜韵音调略高,面容略显错愕。
“没错,墨玉一般,我见他常盘着,想来是极喜爱那手串。”明时南点点头,补充了一句。
宋宜韵反应这么大,令她有些意外,也让她更好奇老者身份了。
总不能是左相吧?明时南有些好笑地暗自摇头。
她自个琢磨着,而她身侧的宋宜韵内心倒是惊讶连连。
宋宜韵惊讶于老者对明时南的青睐。
要知道王都有多少青年才俊,想方设法凑到老者身边,都没能达成所愿。
明时南是很特别的一个姑娘,这她是知道的。
但没想到竟然连他都对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