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1

柔、孤身一人的顾永年，自己这边有国舅兼右丞相章琦与独子章融和镇南将军上官晔及长子上官杰。

上座位坐着皇室众人，齐王，太子，三皇子皆是孤身一人。

齐王与三皇子是因为并未成家，太子虽曾经有过一个侧妃，但对方身子不好，也早就已经过世了。

他们互相没有聊天，都只是静静地喝着酒。

解长风看向太子陈北程，眉目淡雅，似乎与世无争。

“皇上驾到。”

尖利的嗓音刺破大殿上空，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变为整齐划一的拂袖跪拜，高呼万岁。

身着龙袍的天子缓步而来，目视前方，步步登上至高的皇座，广袖一挥：“众卿平身！”

声震八方。

众臣起身再次落座，皇后与钟贵妃陪侍左右，文唐公主和小皇孙陪在皇后一侧。

舞乐声起，宴会正式开始。

年近五十的皇帝，看的明显的丝丝白发下依然神色威严硬朗。

“今年国无大灾祸，百姓安居众位爱卿有很大功劳，朕敬大家一杯酒，来年大家还要多为国家效力啊。”

众臣感到惶恐，立马也纷纷举起杯子，谢了圣恩。

皇后拍拍小皇孙，后者立马拿着酒盅把皇上面前空了的杯子填上，童声说：“皇爷爷今年也辛苦，凌儿也要为国效力。”

皇上笑了，拍拍小皇孙的头：“好好，凌儿长大后也要多多为国家效力。”

不过十岁的孩子如此有眼力，陈彧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三皇子陈南华打趣道：“父皇真是有福气，凌儿这么小就懂得要为我朝效力了。”

皇帝看向他点点头，手下还轻轻拍着陈凌的头：“朕年纪大了，身子骨都不好使啦。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啦。”

说着环顾了一下坐在下方的年轻人们，就看到顾永年孤身一人。

“你说是不是啊，顾爱卿？”

顾永年可见地抖了一下，慌忙站起来跪到了中央，以头触地：“陛下恕罪呀。”

“哦？爱卿何罪之有啊？”

“陛下、陛下开恩下旨令老臣携子女进宫守岁，我给在幽州的小儿寄去家书，不料在几日前才知道，送信的人在半路遭了劫，小儿没能在除夕之前赶回来，辜负陛下美意，老臣、实在有罪呀！”

殿内静了一下，解长风敏锐的感觉到有几道目光都透露出了审视的味道。

大家的呼吸都轻了一些，十分压抑。

许久，听到皇上朗声一笑：“爱卿言重了，朕也只是想老少同堂一起聚一聚嘛，弄的太过严肃岂不辜负了除夕佳节。”

顾永年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伏在地上。

“起来吧，多大的事啊。不就是晚几天嘛，等元宵节的时候咱们再聚啊。”

“臣、谢陛下隆恩。”顾永年年迈的身子行了个大礼，但并未起身。

“爱卿还有话说？”

“老臣、还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成全。”

“但说无妨！”

皇帝陛下挥一挥衣袖，好似根本不在乎他要说什么一样。

“臣年事已高，想趁此机会跟陛下讨个恩赏，准臣辞官告老吧。”

解长风看着顾老战战兢兢的样子很是疑惑，在他看来这事没什么了不起的啊，怎么跟要掉脑袋似的。

转头看看大哥，后者给他一个别多话的眼神，解长风只好继续默默坐着。

“告老啊，容朕考虑考虑，你先平身回去喝酒吧。”

皇帝一脸笑呵呵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慈祥的老者。

顾永年轻轻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回了座位，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