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牌放到一起了

周二下午，三个新成员都到了实验室。柳一川跟綦棋打了招呼，看綦棋忙自己的事也不怎么搭理他，他就坐到秦徕旁边，两人一道玩起了手机。邓婉婉正看着张政绘制数据图。鹿雪莹来的时候没看到穆然，只好自己先拿出书来自习。没过多久，穆然回来了。“正好你们都在啊。名牌做好了，你们领走吧。”从进组开始就一直听到“名牌”“名牌”。原来，这个实验室每个人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名牌，就像是一个身份的认可，有了名牌就对实验室和课题组有了归属感。每次来实验室，把自己的名牌放在值班栏里，好像是一件挺骄傲的事情。如果每天都挂在那里，也会有坚持不懈的成就感。李教授设计名牌制度的初衷当然也是为了让大家有归属感，同时也希望实验室的值班栏永远不空着。毕业的时候，名牌会作为这段求学经历的见证和纪念，交给个人带走。鹿雪莹拿到名牌仔细摩挲着，这是一块宽约1厘米，长3厘米，厚0.5厘米的金属条，上面镌刻着自己的名字，很有质感，也有分量，好想把自己的名牌一直放在实验室。柳一川拿着名牌倒是没怎么看，“师姐，今天我们来了，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把这玩意儿放到值班栏了。”“嗯。现在就可以放了。”“那你还发给我们干吗？直接放进去好啦。”柳一川觉得穆然是多此一举了。但穆然说：“放名牌不是上班打卡。每天从你拿出名牌放进值班栏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告诉自己，以百分百的精力投入在实验室一天的工作。这么有仪式感的事情应该是由自己完成的。”柳一川看着穆然有点和那天吃饭聊天时不一样。虽然心里还是没太当回事，但没再反驳，乖乖地去放名牌了。他的名牌就在穆然的后面排着，看着“穆然”“柳一川”两个名字并排在一起，他有点莫名的开心。但此时的穆然心里隐隐却对他刚才吊儿郎当的态度有点失望。鹿雪莹过来打断了穆然的出神，“师姐，我放好了。您告诉我今天我的工作任务吧。”她虽然不觉得柳一川也必须像鹿雪莹一样乖巧懂事，但敬畏之心是必须有的，不然没有了在意的事、在意的人，人很容易失去动力和目标，陷入虚无。他可能有，只是不愿意被人看出来。毕竟自己也是这样的，越是在意的越是不轻易提起。穆然没有再多想，只觉得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了解他。她给鹿雪莹交代起任务来，“你的选题还没有确定，要不就先看看我现在手头做的实验，找找感觉。咱们从学术史开始可以吗？先看相关的论文。我一会打包发给你。”“好的，师姐。”“柳一川，你也去綦棋那里领任务去。”“好的，师姐。”他故意学着鹿雪莹的乖巧口吻答道。穆然也懒得理他，回了自己的座位，去整理论文了。

五点半，穆然准时关了电脑，起身回宿舍。“先走了，各位。See you letter。”“师姐拜拜。”只有鹿雪莹回应了她。等柳一川反应过来，穆然都已经到电梯口了。“小师父，师姐怎么早走的啊？”“她每天这个点去练瑜伽。晚饭后再过来。”“哇！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呢。”“咦，小师父，师姐那么漂亮，有男朋友吗？”“不知道。”綦棋显然不想跟他聊闲天。“谁敢追她呀？”斜对角的秦徕搭了一茬。柳一川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立马滑着椅子，挪到了秦徕旁边。柳一川虽然是归綦棋带，但显然他跟秦徕更处得来。听说他们还约游戏，在宿舍里玩得那叫一个嗨。“为什么没有？展开说说、说说。”柳一川凑到秦徕身边低声问。“楼上有个师姐的青梅竹马，天天盯着，谁敢接近她？”“青梅竹马？什么鬼？”柳一川显然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其实是师姐的大学同学，从大一开始就是一个班，到研究生一个方向，现在读博才跟了不同导师。”“师姐跟他谈恋爱了？”柳一川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提了一把。“那倒没有。好像被师姐直接给拒了。”柳一川舒了一口气，心又放了回去，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师姐有男朋友，好像她一旦有男朋友，那时间和心思就不完全属于他们了。虽然没有男朋友的话，也不是24小时能见到她，但至少知道她的时间只属于她自己。“哪个实验室啊？”柳一川接着又问道。“就五楼502。是个大神，这周好像下厂了，下周你就能见到。”“强力胶啊？够粘。”柳一川真想现在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运气那么好，可以一直跟师姐做同学，一起度过最青春奢侈的八年。想起来怎么还有那么点嫉妒呢？大一的师姐是个什么样子呢？军训有没有被晒得黢黑？他又开始看着门口的两个名牌走神了。

到了周一，柳一川果然见到了秦徕口中的“青梅竹马”。“穆然，吃饭去吧。”301门口传来一个很克制地低音。“哦，等我一下。”穆然一边说一边开始关电脑。柳一川抬起头朝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Polo衫，搭配水洗牛仔裤的眼镜男。因为胸肌的缘故，衣服显得稍微有些紧，手臂上的肱二头肌也是线条匀称，一看就知道他是爱运动的。可这个人是个冷面，从进来到等人这会，一直面无表情，只是毫不避忌地盯着穆然。还是秦徕先打招呼，“林师兄好。”接着綦棋：“林师兄好。”张政也跟着“林师兄好。”林深跟他们一一点头。邓婉婉小声问张政：“师兄，这是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