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尸案(10)
媳推进去反而自己掉进河里差点淹死,回家就向儿子告状说儿媳谋杀她未遂,使得儿子当场打死了儿媳。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一个正常婆婆能够做出来的,更不是一个正常母亲对儿子应有的疼爱。
陈翠翠冷眼旁观,几次三番想要去告官,可钱齐姜说她好歹是自己的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直到有一天,防汛期间钱齐姜去水库,钱齐闽趁机摸进了她的房间,□□她,还留下了一个孽种。自己为此去水库大闹一场,那天晚上若不是老太太拉着,钱齐姜能直接把钱齐闽打死。
那是钱齐姜第一次打弟弟,这也是为什么钱齐闽身上有那么多疤痕的原因。从那以后,钱齐闽见到她就绕着走,一句话也不敢说。
或许是老天有眼,那个孩子怀了不足三个月就小产了,成亲十年,他们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大人,阿姜没有杀人,也没有帮住钱齐闽处理尸体,他这个官也不是买来的。”陈翠翠从怀里掏出一张委任状,“阿姜是村里这几年来唯一的秀才,有才有德,他的官是自己考来的。尸体都是钱齐闽自己扔水库的,他的官才是买来的。”
由于陈翠翠的证言和王竹竿的出入极大,李柏生决定让两人当堂对质。
“陈翠翠,你可知道做假证的后果?”
“民妇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坚持刚才的证词吗?”李柏生问。
“民妇坚持!”
“好,带王竹竿!”
牢里的王竹竿一听要去堂上和陈翠翠对质,直接晕了过去。喜子才不管他是真晕还是装晕,直接一桶凉水浇在他的脸上,并着两名捕快将他架到了公堂之上。
“怎么回事?”李柏生眉头微蹙。
“回王爷,这斯一听来对质,直接晕了。我一想他晕了哪能行啊,这不耽误您审案的进度吗?就大仁大义的给他洗了个澡。这不,头发还没干呢。”
喜子说的轻巧,慈音忍着笑意,心中大呼痛快!早该有人治一治这群可恶的拐子了。而王竹竿这么害怕对质,显然这其中有猫腻。
“王竹竿,你告诉本王,那一盘肉菜,一壶好酒,你吃的可心虚?”
李柏生转了转扳指,如果这个王竹竿骗自己,企图让无辜的人含冤入狱,那他就是罪加一等,斩首示众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
“我……那个我……我也……王爷饶命,我也没办法,我女儿病着,我需要钱……”
王竹竿缩在地上打着哆嗦,他匆匆瞥了一眼李柏生,又哭又磕头,声音极尽委屈。
“我也不想,可是钱老太太差人来告诉我,如果我把那些话告诉您或者狱卒,就给我家送去二十两银子。”
“到底是谁在你手里买的女人?”慈音道。
“是,是钱老太。”王竹竿哭道,“再说我也说了一些实话,我没完全按钱老太太说的人也是钱齐姜杀的,在杀人凶手这方面我说的全是实在话,而且我想钱家做事这么损,折一个儿子太便宜他们了,干脆俩一块……”
“混账!你这个可恨的拐子,见钱眼开,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抽出令牌扔在地上,李柏生怒道,“先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三十大板会要了小人命的,王爷……王爷饶命……”
王竹竿的嘶吼声中,陈翠翠缓缓挪到钱齐姜身边,拉起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疼的抚摸着他长满胡茬的脸颊。
“阿姜,这是我们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个半月的钱齐姜终于崩溃了,他拉着妻子的手,将脸埋在其中,狠狠的哭了起来。
“阿姜,不论如何,我都陪着你,我和孩子会一起等你回来。”
陈翠翠捧起他的脸,温柔的拂去上面斑驳的泪水。在她心里,钱齐姜虽然算不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却也是难得的好人。
后来,钱齐姜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并写下亲笔陈词。他承认自己的顶包、没有及时举报弟弟和母亲的行为触犯了律法,也愿意为此承担责任,而他唯一的恳求是希望能够宽恕自己的母亲。
对于他的这个奢望,李柏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因为按照捕快查到的证据、走访所得的证人证言、后山挖出的两具女尸、水库中打捞的尸体腐败情况等,以及只为自保的钱齐闽供词,钱老太绝对是钱齐闽杀人的导火索和最大帮凶。
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浮尸案,李柏生与县知等人商讨了很久,最终对钱齐闽和钱老太以故意杀人、藏尸灭迹、买卖人口等罪行判处斩刑。钱齐姜虽犯包庇罪,但念其治理水库多年有功劳,且亲亲得相守匿的人之常情,法外开恩被判到山石厂服劳役一年。
王竹竿在浮尸案中作伪证企图致他人于死地,罪大恶极,其判罚结果与拐子案数罪并罚,等待刑部的最终判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