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听审
进入县衙大门,姜落桐汇入到听审的行列之中,正对面的高堂上坐着县令,他身穿绿色官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他的左边设了另外一张桌子,坐着一位衣着华贵容颜艳丽的年轻女子。
因姜落桐来得稍微迟了点,她没能从头看起,眼下仵作正在陈述验尸结果。
仵作道:“宫老爷面部浮肿,口唇呈青紫色,肺部有积水,可以断定是溺水而亡。宫夫人身上共有81道伤痕,皆为戒尺所伤,但这不是致命伤,她是被吓死的。”
他话音刚落,堂下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都被二人离奇的死因吓得不轻。
“啪!”上首县令一拍惊堂木,响亮的声音让四下霎时间回归安静。
县令扫向堂下,声色俱厉道:“戚有为,有人告你半夜潜入宫府,杀害宫家夫妇,你可认罪?”
戚有为跪在地上,他瞥了一眼王妃,然后冷声道:“不认!”
“你撒谎!”王妃不满他的回答,她插话进来,很有底气地说,“你前几日分明去家里找过我爹娘的麻烦,还闹得很不愉快!”
“她说的是事实吗?”县令问。
戚有为哼了一声,然后解释道:“我的确去找过宫高升,那是因为我怀疑我女儿的死有蹊跷。”
“你凭什么这么说!”王妃怒斥。
“凭什么……”戚有为低喃着,随即他声音抖然抬高,“因为我的女儿前日才刚说好了要回家,第二天人就没了,说是意外我不信!”
“所以你觉得是我爹娘害了你女儿,你就杀了他们?”
“我没有!”戚有为怒吼出声。
“啪!”
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他止住二人的争执,然后从王妃手中接过审讯的权利,问戚有为:“你说你没有,那你可有何证据?”
戚有为答:“我昨夜一直在家里,府中奴仆皆可以作证!”
“带奴仆上来!”
县令命令一下,几个穿着朴素的男女被衙役带到堂上。
“你家老爷昨天晚上是否真的在家?”县令看着为首的丫鬟问道。
“是的。”丫鬟怯怯回道,“昨日是中元节,因为我家小姐才刚过世七天,老爷夫人心中伤怀,他们一直坐在祠堂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
县令微微颔首,接着他把目光移到旁边的家丁身上,问:“她说的可属实?”
“属实。”家丁重重点头,然后补充道,“昨日晚饭后我和小翠随老爷夫人去河边放水灯、烧包衣,酉时就回去了,之后他们便一直待在祠堂内。”
县令捋着胡须道:“你如何证明得了他们一直在祠堂里?”
“因为门是开着的,我和小翠就守在门口。”
两人的证词一致,为戚老爷提供了不在场证明,县令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这时王妃又开口了,她指出道:“这并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毕竟奴仆可能说假话,而且杀人也不必亲自动手。”
有钱的话,这两种假设也是成立的。
可戚有为听了这话却怒了,他为自己辩白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既然你们怀疑,尽管去调查!”
县令闻言脸上一僵,他瞟了一眼堂侧的王妃,终是作出折中之举,吩咐衙役道:“来人,先将他暂时关押起来,等调查过了再做决断!”
王妃虽然面上有些不满,但大庭广众之下她便没再说什么。
戚有为被带下堂了,听审的百姓们唏嘘着散开,有人感慨道:“这戚有为我常去他家的绸缎庄买东西,他为人敦厚,看着不像是会□□的人。”
“我也觉得。”
……
高一句低一句的议论声传到姜落桐耳朵里,她并没有随着人群一起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两人。
几丈之外的地方,县令走下高堂,他向王妃行了一礼,然后试探着开口道:“王妃,会不会真的不是戚有为所为?”
“不可能!”王妃干脆地反驳,“不是他还能是谁!”
县令面露难色,却不得不陪着小心,只能斟酌着说道:“可昨夜有无数人可以作证,他们并未离开府门半步……”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有可能是□□,你不会顺着这条线查吗?”王妃不耐烦地拉高嗓门道。
“这……”县令不好再说话。
姜落桐正在想该如何自然地加入进去,忽见有两人从右侧闯入她的视野里,看衣服看面容,他们正是昨日在客栈里碰见的那两位静虚派的剑修。
“见过王妃与县令大人。”他们面对二人恭敬地行着礼。
左边那个束着高马尾,长得眉目清朗的年轻男子道:“在下是静虚派的弟子,正巧路过此地,方刚听了堂审,觉得令堂的死可能另有蹊跷。”
“你说有蹊跷就有蹊跷?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