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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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穆年月听来,心头不免的又气又心疼,左右瞧了瞧:“你也是胆大,当初一封信直接人影都不见一个,真真气坏了你父亲。”
“这不是不想母亲忧心的嘛,若只是庇荫在父亲的权势之下,我做不出一番事业。”
穆年月好似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开口,迟疑一下还是说道:“此番南骁王回京,究竟是好是坏。”
“母亲,南骁王不屑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同孩儿一般有保家卫国之伟志,对那些奸佞狡猾之人自是坏事,但对忠心清白之人却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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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除了早上热闹一番,现在都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方知岁依照记忆里对府里的样子,胡乱逛着,不过是模糊的。
花园鹅卵石小道旁繁花绽放,下人打扫着散落的残叶,湖里的鱼儿三两成群的游着,湖中的亭子在夏天是个清凉怡人的存在。
湖边有一朵瓣开艳丽的牡丹花,方知岁蹲下去欣赏着这片园中的花之王。
“你说这大小姐最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没错没错,上次遇到大小姐还和二小姐在闲亭嬉笑打闹,我都揉了揉眼睛以为在梦中。”
丫鬟们都觉得这大小姐脾性乖张,手段狠戾没少欺负二小姐,但谁叫二小姐来的不明不白,惹大小姐生气,好多伺候方知岁的下人都抱怨是二小姐来之后,大小姐性格才突变,没少殃及到他们。
但五年以来方依瑶不争不抢,文儒谦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城才女她算的着之一,为人又和善便心向着她些。
方知岁现在完全适应这古代的生活方式,说实话实在是太美好了,只不过明日的庆功宴却是让她皱着眉头。
她得再细致的看一遍庆功宴的剧情,以免疏漏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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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天蓝,太阳才稍稍起身露出小尖尖,街上只有稀疏的早餐小铺在热灶揉面。
正红朱漆宫门能仰天所见那巍然而立的九脊顶,俯身见国之繁华。
卯时城楼钟鼓敲响,东西天门开。
凌晨四点就起来的方知岁此刻站在宫门前呆滞的听着穆年月对她的叮嘱。
一行人在宫门等了一会,年贵妃派人来传。
年贵妃是当今皇帝的宠妃,虽是贵妃,但却是手握后宫实权之人,三皇子的生母,这也是为什么三皇子虽然游手好闲但是却有许多大臣附庸。
鸾凤宫内的每块地砖都镶嵌了如意玉,飘散的熏香仿佛万蝶围扑的花王,主座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可见地位。
“免礼,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谢贵妃娘娘。”
方知岁抬起头看贵妃姨母,清冷绝俗,妩媚不妖艳,难怪皇帝会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年贵妃让嬷嬷将准备的礼物送与小辈。
方依瑶微微倾身:“谢贵妃娘娘。”
贵妃曾纠正过几次称呼,但方依瑶依旧是称贵妃娘娘那她也就不再强求。
反观方知岁,看到一盒的金银珠宝眼睛都放着光,感叹宫里的东西果真不一般,那一对白玉镂空手镯放在现代没有大几百万都拿不下。
“多谢姨母。”
方府三个贵妃最喜欢的便是方知岁,机灵古怪的,遇到什么事,就会哭唧唧的跟她告状,不会因为她身居高位而疏远畏惧。
她将方知岁叫到跟前,宠溺的小声责怪:“听说你看上南骁王啦。”
方知岁假装羞嗔地别开头,“姨母莫要打趣我,八字还没一撇呢。”
年贵妃要不是身体不支持她在生育,真想生个贴心的小棉袄,一想到漏风的袄头就一个脑子两个大。
梁稷此刻在殿门打了个喷嚏。
贵妃姐妹俩要说些体己话,小辈便自请退下。
“依瑶妹妹。”
方知岁顺着轻浮的声音望去,明朗的少年郎笑面桃花的走来,他整个人与贵妃一般秀雅舒朗,五官十分精致却不觉得阴柔。
被退婚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三殿下安。”
方知岁敷衍着微微点头“安。”
梁稷略过方知岁走到方依瑶面前,唇角漾着笑:“依瑶妹妹,都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
“臣女不敢僭越。”
“姨母~”
梁稷伸过去的手顿住,立马转过来害怕地说:“母妃!”
方知岁蹲下来捂着肚子大笑。
梁稷一脸羞愤:“方知岁,你耍我。”
两人一对视,停顿一会。
方知岁转身就跑,追了小半圈池塘,方知岁就往宫门跑去。
“哎呦。”
方知岁捂着自己的脑袋抬眼。
流银面具半遮面,一身墨紫锦袍裁剪得体,清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