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注定辜负的爱(2)
开学了。
让齐放有点遗憾的是,自己并没有和哥哥分在一个班。嘛,能在他的隔壁待上三年,也已经很好了啦,他安慰自己。
真正让齐放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叫洛蓝夜的,与哥哥只不过萍水相逢的女生,居然和他们上的是一个初中?而且命运之神真的听见并接受了哥哥的祈愿,还要让他们在一个班度过三年时光?
哥哥不是总说,他一直与喜欢的想要的东西擦肩而过吗?
凭什么啊!
这就是报到那天两人在食堂一起吃午饭时,听莫遗班分享了和喜欢的人同班的喜悦后,齐放心里的第一想法。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认识到并开始逐渐接受,自己大概的确是“喜欢”着哥哥这个设定了。
哥哥好惨,又被喜欢的女生弄得五迷三道了。
第二个想法中的“又”含义颇深。早在小学的江缘际时代,齐放便知道哥哥经常会为这类问题莫名紧张到精神错乱,以至于干出蠢事,比如“给对方好朋友起奇怪的外号以博得注意 ”这种幼稚行为。到后来懂得多了,他逐渐确定哥哥就是传说中那种典型的“恋爱脑”,总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出来献给人家,偏偏又因为太笨导致完全不明白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结果就是很难不事与愿违为情所伤。刚好哥哥曾喜欢过的江缘际也在其隔壁,与齐放一个班,他于是很期待哥哥的心理状态。
还有最后,最重要的想法:
我一定要亲眼见识下,那个把哥哥从我身边抢走的洛蓝夜,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妖精!
齐放也不清楚自己这想法是图个什么。从理智角度分析,当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了某个“ta”,还是不要探究“ta”是谁好,这样只会在偶遇喜欢的人时想到“人家喜欢的不是我”,然后小小心痛一下:而如果认识那个“ta”,且每天有概率遇上,那见到“ta”时便会想“喜欢着‘ta’的是我喜欢的人”,于是就收获了双份的痛苦。可有时候齐放理智不了一点,也许出于过多的好奇,他非得看看洛蓝夜是哪位。
话虽如此,今天他倒是不指望能见到了。本来报到就只有上午需要在校,他和莫遗班留到中午只是为了体验下新学校的食堂,发现基本上是人可以吃的东西后便满意离去,回已经基本没人的各自教室收拾东西。也就是说,洛蓝夜大概率早走了。
没有关系,反正哥哥迟早要指她给我看,总能见到的。
齐放边这样想着,边站在楼底下等哥哥收拾完一起走。好慢啊,他又想。
正与他无所事事的时候,一个不清楚哪个班的短发女生,手捧一大堆内容未知的纸,向他走了过来。
“嗨,同学,请问你知道学生处要怎么走吗? ”待到走进,她笑眯眯地问道,“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
他们学校的“学生处”位置挺偏僻,也许目的就是想不常被学生打扰,所以一般学生,特别是新生,几乎不会知道它在哪里。可齐放还真知道,不为别的,只因他上午快结束时刚被班主任叫去跑腿,送了一堆班上同学刚填完的“个人信息记录表 ”过去。当时他到处问人,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不欢迎学生的学生处。更可气的是,不管是找他跑腿的班主任,还是那个收材料的老师,都在听到他声音后端详了他几秒钟,然后一阵恍然大悟:“哦,同学,对不起,我开始还以为你是女生。”这让他深感无语——自己没长眼睛看错了,大可选择不要说话,假装无事发生,何必将自己生理上的缺陷告诉别人呢?于是一来二去,齐放对学生处的印象可谓深到不行(也差到不行),指个路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所以说,这个来问路的女生也是和我一样,不幸地被抓来送材料了吧?都这个点还没找到路,真是好惨一孩子。齐放不由得对她产生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 ”的同情,打算帮她一把。
“那地方太偏了,不太说得清,我直接带你过去好了。”齐放这样说。他没夸张,路线真的复杂。还是好人帮到底吧,他想。至于哥哥,让他也等我一会儿好了,最好急得找我,谁叫他这么慢,到现在都还没下楼的迹象。
“哇,好人,真是太感谢了!”无名女生很高兴地和他出发,已走出几步之后,才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有些惊奇地问,
“诶,原来你是男生吗? ”
一下子不怎么同情她了,齐放好不容易才忍住丢下这家伙一走了之的冲动。谁懂啊?他心里一阵无语。为什么我要长得像女生呢?为什么我不能干脆就是个女生呢,既然我喜欢男生的话?
齐放并非从小就长得那么男女不分,他相貌上有迹可循的巨大变化,应该是在开始喜欢哥哥之后,距今不过才两个月而已。暑假的某一天,莫遗班惊讶地问怎么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弟弟长得越来越像“妹妹”了,齐放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他跑到镜子前,拿出小学毕业照上的自己作对比,然后发现似乎大事不妙。这种现象他后来学了生物课也没弄懂原理,直到有一天读了部叫做《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