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个名额,抢过来便好
神光赫赫,九灵太微。
她周身温度上升,皮肤由白皙逐渐变为淡粉。额间纹路也点亮起来,变幻出奕奕火光。
“疯子!你要把自己烤熟了请我吃吗!”他丢出扇子,一路旋转着想制止这种自寻死路的行为。这个时候强行突破根本就是燃烧寿命,一个不小心便会血管爆裂,瞠目而死。
与此同时,奇异的三色火焰燃烧在佳人的一缕缕发丝上,随风飘动。
是三昧真火。
她微微侧身,被穆如的扇子削下一缕头发。
“我今所化,万物烧糜。”阿烿念出最后一句咒语,睁开双眼,眼里火光闪动。
她周身真火却像燃尽一般,声势迅速消弭,最后只剩下女子吐出的一个黑色烟圈。
穆如傻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虽然只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偃旗息鼓,但还真让这小丫头做到了。
“不想活了?”纵使心里再生气,当他对上女子的目光,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住来了。
清亮倔强的一双眸子迎上他的目光,水光盈盈。
阿烿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直直地向地面坠下。
摔在地上应该会很痛吧。
只可惜我还是没能进前十。
她闭着眼暗自嘲笑自己,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还有心思乱想。
耳边的的风声好像暂停了,却能听见两个频率不同的心跳声。
咚咚咚……
“别睡。”有些傲娇的男声在头顶上炸开,眼睫贴着温暖的怀抱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
还是打不过你。她叹了口气,却引起了一阵咳嗽。
“你在心里骂我?”
怎会。阿烿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
“罢了,我最讨厌别人这样惨兮兮倒在我面前,一副要死的模样。”穆如哼了一声,皱着眉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轻轻踏了一脚地面,激起一整块青玉石板飞起半人高。
“呀!”阿烿没防备地被这声巨响吓到,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瞥见了他身后跳跃起的头绳和发丝。
“抓紧了。”
石板带起的气流裹着一簇她发梢还未熄灭的火星,穆如对准石板一记狠狠侧踢。
三昧真火瞬间被他的温和灵力点燃,熊熊燃烧,将这块石板明亮滚烫地射了出去。
不远处次第传来两声堪比雷鸣的巨响,随之升起滚滚黑烟,直上云间。
是最近的演武场方向!
“缺个名额,抢过来便好。”他低下头抬眉一笑,意气风发。
是自己太累了吗,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人,阿烿居然觉得有些可靠,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穆如这一击炸穿了隔壁整个场子,对阵中的俩倒霉蛋双双淘汰,阿烿也如愿进入前十列。虽然仙界从未有此先例,裁决官也甚是苦恼怕结果不能服众,多亏了珩光和无尘老人于其中在斡旋。
当然,这些后话都是阿烿醒来听珩光讲道。
“那你最后是怎么说服文辉星君的?”
“我同他讲,以后长垣那里我也说不动,让他自己看着办。”珩光吹了吹茶盏间的热气,笑得波澜不惊。
赤裸裸的威胁。
眼前的珩光眼下淡淡青色,面带倦容。
虽然他不曾表示出来,但阿烿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随侍的闻觉仙官曾说,大乘演武异象频出,不止一处侦查出了魔气,甚至战神殿下重呈都牵涉进魔族细作一事之中。珩光白日议事断狱,夜晚守着自己,因此憔悴许多。
“现下仙界异动已事了,不必在意。”珩光仿佛是看透了眼前人心中担忧,柔声道。
阿烿轻轻应声,脸上也未见轻松。经此一役,虽然经脉通达,还误打误撞地成了三昧真火,但修为作得一点不剩。外伤内伤加起来,又得修炼个三五百年。
道途漫漫呐。
正发愁的时候,她突然眼前出现个极花哨的玩意,仔细一看居然是枚溢彩流光的凤凰羽。
“请柬?”阿烿轻触尾羽,眼前缓缓出现几行字。
原来是凤主唯一宝贝女儿万岁生辰礼于六月十九,广邀各路仙友参加。这凤主招婿的心思,明晃晃地都写进了请柬之中,想必届时定是热闹非凡。
“梧桐林?是蓬莱洲霓裳梧桐林?”阿烿高兴得从榻上弹了起来,顾不得许多。
“慢些,你伤病初愈,”珩光颇为无奈,扶住她的肩膀,“你只答应我一样,此行不可胡来。”
阿烿晓得梧桐神树灵气氤氲,对内有虚亏的自己是大有裨益的。而且他从来都记挂着……
“太好了珩光!只是公务不要紧么?”
她素来面容沉静,对自己的评价是个性沉闷了些,即便是珩光也甚少见到这样小孩子做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