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房湛启不赞同,“你才十九岁,一辈子还很长。”
“我的意思是人生短暂,我们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什么意思?”
他一头懵,“阿瑶,你现在说话老是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读书少的缘故。”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感而发。”
在京华西饼店买了老式裱花奶油花朵蛋糕,上面红色的三朵花靠在最顶端,下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章之瑶最爱他家这款蛋糕,来的不算是特别晚,剩下两个蛋糕。
一个长方形,一个圆形。
她让店员再拿了几块马拉糕,选了圆形这一个。
再去菜市场买菜,回家房湛启就开始洗手做菜,章之瑶在一边当帮手。
今日准备做沙姜焗乳鸽、白切鸡、酿豆腐、古老肉、山药老鸭汤,做完这些几个时辰都耗在厨房里。
她站在兄长旁边洗碗,“哥哥,你先想想,等会我们要插蜡烛许愿。”
“现在还早,你饿了先喝碗汤垫垫。”
港城的习俗,过生日需要吃长寿面,唱生日歌,喝寿酒,由家里的长辈送礼物。
房湛启还在一边做长寿面,原本是章之瑶想做的,但是她不会,又一定要有。
一起做了一大桌美食,她坐在哥哥旁边,“你是寿星,其余的我来。”
给兄长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吃饭,饮酒,插蜡烛,许愿。
一切进行到最后,章之瑶才去房间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洋溢愉悦的笑容,“铛铛铛,surprise。”
许是喝了酒,她脸色有些红,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房湛启不意外,章之瑶最注重这些,每年都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他贪杯多喝几口,脑子晕,瞅着桌上的盒子。
声音沾了酒的哑,“是什么?”
章之瑶不说话,只是静默。
还能是什么,是她加班加点,不辞辛苦,攒了这么久,攒下钱买的纯灰色羊毛衫。
是她喜欢上兄长后,买给心爱人的第一份礼物。
房湛启拿手摁了摁额头,坐正,打开盒子。
一件圆领灰色羊毛衫,他被酒精弄得头晕,甩了头,继续看了看。
手上有油,不能触碰。
“又给哥哥买的衣服”房湛启很平静,脸上只有浅笑,“等哪天我试一下,穿上一定好看。”
“你不喜欢?”
章之瑶不满意哥哥的反应,她上次收到衣裙的时候,高兴快要飞起来了。
全然不是这种平静地笑,这种淡然地语气。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她走近坐下,声音闷闷,“喜欢你为什么连摸都不摸。”
他像是豁然开朗一般笑出声,无奈,“阿瑶,哥哥手上有油,不干净,怕弄脏衣服。”
哦,这样啊。
章之瑶高兴了。
催促兄长去洗手,换衣服,她想看看这件羊毛衫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不出意外,这件衣服穿上后,房湛启的气质也变了。
他靠在门上,酒精挥发让他头疼欲裂,闭上眼睛仍由妹妹看。
“哇哦”章之瑶鼓掌,双手捧住脸颊,痴痴笑,“我哥哥好帅。”
“别来这套”
她控制不住撇撇嘴,诚实,“我是说真的,这次不是想买什么东西。”
“好”
房湛启无心计较这句话的真假,说:“那我去睡会儿。”
他睁开眼看一眼妹妹,“你也去睡会儿,等醒来再洗碗。”
即使是过生日,兄妹俩醒来也没忘记去医院看阿婆,陪伴阿婆。
接近傍晚才回家,房湛启生日请了一天假,两兄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晚上喝完剩余的酒,章之瑶傻乐会儿,腿不知觉搭在兄长的腿上,又被放下去,又上来,又放下去。
如此反复,他沉声,“阿瑶,有点规矩。”
“什么规矩?”她装不懂,“又不是没搭过。”
“……那是小时候。”
章之瑶哦了一声,觉得他总是拿小时候来说事,她不说话,只是看兄长的眼睛、脸、唇、喉结。
“你干嘛总是拿小时候说事”
她突然扯住衣袖,逼他对视,“我十五岁,哥哥都二十岁了,还允许我把腿搭在你腿上,我们在沙发上还差点接吻。”
又打了个酒嗝,酒精上头也不讲理,“离我这么近,你是不是故意在诱、惑我?”
房湛启发誓那真的是一个意外,他回来太累就睡着了,没想到章之瑶回来会挨着睡在旁边。
隔着微乎其微的一点距离,两人翻身差点嘴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