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年的雪很密，一茬又一茬的下，姬小北窝在屋子里，烟熏火燎。

“北哥，你这是在干什么？远远一看都以为咱们家不卖药改饭馆了。”

顺柱趴在窗子旁看着姬小北忙里忙外。

“你懂什么？这是毒药！”

“我知道这是毒药，可你平白无故做这么多毒药干什么？”

顺柱很是不解。

姬小北也不解释，神秘一笑敲了一下顺柱的脑壳：“我考考你，如果没有通过，你今天就会死。”

顺柱开始还没明白姬小北的意思，直到自己手心发黑才反应过来，这个黑心肝的，竟然给自己下了毒了！

顺柱举着双手快要哭出来了：“爹！你看小北他都开始给我下毒了！”

哭嚎声响彻天际，老拐从屋里钻出来，见两人闹得正欢，也不说姬小北，只顾着数落顺柱。

“你呀你，坐堂这么久，连小北的毒都解不了，干脆，关门算了！”

顺柱气恼：“谁说我解不了？”

圆乎乎的头一甩，径自去前厅找药去了。

老拐放下手中的茶碗，也趴在了小北的窗前。

“小北，我知道你最近心里琢磨什么，也知道拦不住你，可是老拐我还是要说一句掏心窝的话，你若走了...”

说着说着老拐竟然流出了两滴浊泪，他用手掌摩挲一下：“咱们这个家，可就散了。”

姬小北拍了拍老拐的肩膀，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为了能活命，他只能走。

“半截身子入土的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既然能相逢相伴，那就是人生幸事，你能知道我心中所苦，那就是我的这几十年的福，况且...”

说到这里，姬小北心里也有些犹豫。

“况且有些事情还未了，离别那一天，没那么快。”姬小北努力挤出笑脸安慰老拐，老拐只顾着抹脸点头，微微佝偻的背影慢慢离开，雪地一串脚印让姬小北心中发闷。

夜里，姬小北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最近好多事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姬小北揉着太阳穴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越是这样，脑子越清醒。

“吱呀。”

仿佛有人推门而入。

姬小北将被子蒙住了头：“老拐你别太担心，我不会走那么早，快去睡吧。”

半晌没有回音。

姬小北暗觉不对。

明月高悬，映照着雪地一片光亮，那人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但是姬小北知道他。

白衫随着北风凛凛的飘着，白发与纯白天地融为一色。

姬小北见相柳踱步而入，又躺了回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怎会？”

姬小北裹了一下被子，相柳将门关好。

“听说你要走？”

“听谁说的？”

相柳努了努嘴，姬小北无奈，都怪自己这张破嘴。

相柳也不客气，走到姬小北床榻前直接坐下。

姬小北只得往里面挪了挪。

“我这床榻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姬小北...”

相柳叫姬小北大名。

“嗯？”

相柳转头看着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姬小北，缓缓的伸出手。

被子一点点拉开，只穿了单薄内衫的姬小北整个人展现在相柳眼前。

相柳冷哼一声，将被子又扔了回去。

不知为何，相柳今日莫名其妙的，好几个月一点音信没有，一出现就坐在自己床榻上拽被子，什么癖好？

姬小北连忙又把被子在身上缠了一圈：“莫非大妖都有男好？”

相柳将身子伏下：“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姬小北紧张：“自自然是没有...”

相柳眼神忽然变得轻佻：“我若是有，你该当如何？”

沉重的气息让姬小北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若是...若是...若是...”

急得姬小北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相柳索性将自己整个人压在了姬小北身上，隔着被子一点点感受着姬小北温暖的生气，挺拔的鼻尖抵着姬小北的额头，一路下滑，停在双唇之上，微微顿住。

姬小北艰难开口：“相柳大人，你们妖怪的喜好，都是这么...这么特别吗？”

“妖怪？我是什么样的妖怪，你最清楚。”声音沙哑魅惑，姬小北两只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钻心的刺痛再次从脖颈中传来，昏暗的房间回荡着低沉的野兽呜咽。

就在姬小北感觉快要昏厥之前，他停止了吸血。

相柳轻轻舔舐着姬小北的伤口，两个细小的血洞也渐渐消失。虽然停止了吸血，可相柳对姬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