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

孙怿抬头看向东越王，眼中的胆怯、紧张逐渐被野心占据，随即跪地，“儿臣想！”

“可是下定决心了？一旦进军营，你便远离了朝堂，你将失去什么，自己心里可清楚？”

孙怿想了想，依旧坚定不移：“儿臣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后果如何，儿臣都愿意一力承担，绝无怨言。”

东越王仰天长笑了起来，“好！好啊。”

东越王的笑声逐渐平息，“孙怿，明日一早，便收拾行李前往军营。自明日起，你便久住军营。在军营，你便是小兵孙怿，不再是怿殿下。”东越王扶起孙怿。

“儿臣领命。”

这时，乐柯来到了门口，“恭送父王。”

乐柯向东越王行过礼后，便走了进去，“老师。”

“殿下。”

“方才微臣都听见了，殿下此行可当真想清楚了？”孙怿点了点头。乐柯见此，担忧地皱起了眉头，“上战场打仗，一旦败了，便是彻底败了。如若赢了，也并非全胜。更何况远离朝堂……”

“朝中有老师替学生操持，学生并不担心。此行学生也是想磨砺自己，如若最后凭自己的能力在军中获得高品阶，届时朝中定会人心向之。”

“可……”孙怿看向乐柯，“老师是不相信学生的能力？”孙怿说完笑了下，“老师不必担心。每一场仗，学生必定拼尽全力……活下来。”

乐柯听后，含着眼泪笑了。

“明日，老师会来送我吧？”

乐柯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孙怿欲言又止，看着乐柯的背影。

第二日清早，已入深秋的东越王城被薄雾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

孙怿站在马车前，时不时地搓着手，看着来时的路，等待着乐柯。

“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孙怿皱着眉头，又看了眼来时的路，见乐柯还没来，只好登上马车。踏上车的时候，孙怿又向里面看了眼。

此时，乐柯捧着包袱向城门口跑来。孙怿看见后，惊喜地跳了下来，跑向乐柯。

“老师，你来了！”孙怿看向乐柯手中的包袱，“这是……”

乐柯将包袱塞进孙怿手中，便将孙怿推走，“走吧走吧。”

孙怿只好上了马车。

孙怿掀开帘子，欲向乐柯挥手，却发现乐柯转身离开了。孙怿失落地将帘子合上。

马蹄声渐行渐远，乐柯转过身，看着马车离去，眼睛不知不觉地犯了红。

马车上，孙怿打开了乐柯给的包袱。看着满袋子的糕点、烧饼，孙怿不禁笑了。

东越军营。

孙怿下了马车，走进军营。

北风呼啸，尘土飞扬，将士们手持长矛练习。“一——二——杀！一——二——杀！”

一小兵看向孙怿，“喂！新来的？”孙怿点了点头，小将伸出手，“可有信物？”

孙怿将包袱里的一封信递给了他。小兵看了后，走到孙怿身边，抚住孙怿肩膀，“看来外面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个王子做得真憋屈，怪不得来这里。”小兵叹了口气，拍了拍孙怿肩膀，“我叫薛廓，廓然霁风霆的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孙怿看着眼前的薛廓，黝黑的皮肤略微有些粗糙，但眼中尽是少年的意气。“走吧。”

薛廓带孙怿走进帐篷，“你年方几何了？”

“十五，你呢？”

薛廓一听，嘴角扬起，“那你该喊我声兄长了，我比你年长五岁。”

“是，薛兄。”薛廓见孙怿如此正经，不禁笑了，“算了，还是喊我薛廓，听着舒服些。”

“薛廓！赶紧出来训练。”一小兵拉开帘子喊道。“来了来了！”说着将戎服扔给孙怿。

东越王宫，凤仪殿。

“母后，孙怿已经去军营了。”孙憬说道。

王后听后，不禁扬起嘴角，“正好，省了个麻烦。”王后侧卧在榻上，“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儿臣告退。”

东越军营。

“新来的？”一老兵看向孙怿，孙怿扫了眼老兵的装扮，“回将军，小的是新来的。”

“入队吧。”

“孙怿，你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一旁的薛廓说道。

“休息一炷香。”所有士兵听后，纷纷坐下休息。

孙怿拿上长矛走到帐篷后面，薛廓急忙跟了上去，“孙怿，去哪儿？”

“我就想一个人练习。”薛廓看了会儿孙怿的动作后，说道：“你之前使的是剑，所以现在用这长矛会有些笨重，不能完全施展开来。”孙怿听后停了下来，看向薛廓，“我说的没错吧？”

“还请赐教。”孙怿顿了会儿，向薛廓行礼。

薛廓随即扔给孙怿一把剑，“给我看看。